最关键的是,刘家压根就是纯粹的帮忙,并没有想占便宜,这几个人的身价银子比市面上还要低两成。
禾早当然不肯占这个便宜。
就算今年是灾荒年,有着手艺的下人价格相差也很大。
不过,身价银不比铺子价钱,不过是一二十两银子,倒是不好再过多谦让,脸面上也不好看。
要感谢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在身价银上斤斤计较,让人看了也不大气。
刘玉泉这十几天一直住在禾家,吃穿皆随意。
这让原本以为他只是小住的三房人都有些奇怪。
不过禾老三与陈氏都是热情好客的,也喜欢刘玉泉,便按下疑惑,热情地招待他。
禾早却是瞧出一些端倪。
府城那边,和春堂似是出了一些麻烦。
药铺要出麻烦,就不是小麻烦。
刘玉泉这趟回来,极可能是避祸的。
他一个人居住,怕是不便,这才厚着脸皮住到皇帝刚封的司农簿禾老三家里。
其实禾老三的官职也是最低的,只是能唬住乡下人而已。
刘玉泉何以断定他住在禾家,就一定能避过那些麻烦呢?
没过两天,禾早就知道了原委。
她原是准备去府城看看那两间铺面的,与县城的一同装修才好。因为知道刘玉泉可能是避事,也就没有叫上他的意思。
但是,刘玉泉却主动找到了她,要一起去府城。
禾早就很惊讶。
刘玉泉掘掘唇,摒退下人,说了实话:“你是个聪明的,想必也看出来了,我是避人才来县城的,不然府城一堆的事,我岂会轻易离开!”
禾早的眼睛就闪了闪。
刘玉泉嘴角就轻扯,露出一抹讥讽:“自从怀庆府的和春堂受到圣上嘉奖,我祖母的娘家人就****,要和春堂认祖归宗!”
已经当做嫁妆带出来的东西,如何能认祖归宗?
除非刘老太太早逝,并未留下一子半女。这样娘家人才有理由****讨要东西。但是现在刘家有子有孙,如何能讨要!
刘玉泉细长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悲哀:“其实,年前,他们就****讨要过,但是我祖母态度强硬,那些人就口不择言,说了我祖母好多坏话……我祖母因此气得病倒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转!”
禾早有些惊愕:“这是何时的事,我咋不知道?”
刘玉泉脸色有些晦涩,低了头:“其实从年前,我祖母为了我考虑,就不愿意一味地窝在镇上度日,祖母说……说你们禾家是穷苦人家出身,吃尽了苦头,尚欠要知道自强不息,如何我们家这样的的产业,我祖母与父亲诸多的生财手段,去都要弃之不用,狼狈躲藏,还耽搁了我……所以,我们那时候就常回府城去住段时间,也加深了与权贵之家的来往,祖母的娘家人就得知了消息,闻风****……和春堂在怀庆府赫赫有名,但是在其他府城,也就没落得很不堪了!见祖母不答应将和春堂归还,他们竟是想出了歹意……”
禾早已经猜到了下文。
果然,刘玉泉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双眼中迸发出戾气:“有次我吃饭拉了肚子,叫大夫一查,那饭里竟是查出了毒药,他们竟是想着毒死我,祖母没有了孙子,也就没有理由扣着嫁妆不还……”
禾早陡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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