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阮玉侧着头听着。
“阮阮说,吴世子一个月只肯进她房里两次,初一和十五这两天,而除此之外,两个人见面也如同陌生人一般。后宅诸事是被侯夫人所掌管,有一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位周姑娘周表妹的胭脂水粉没有送到,你的这位好妹夫就冲到阮阮这个正室的屋子,指着她一通骂,又将她屋里砸了粉碎,从那以后,整个府中上下都没有人敢在对周姑娘不敬,而武宁侯夫人与太夫人,也塞了两个教养嬷嬷去了阮阮那里……”
姬阮玉本人是极为敏感纤细的,因此禾早刚刚说完,他便是一愣,然后愤怒的说道:“吴世昌他竟然敢拿正室作伐威慑其他人!”
“你以为只有如此吗?”禾早淡淡的看向他:“武宁侯太夫人之所以一直往阮阮房间里塞人,一方面是为了作态表示自己重视这个孙媳妇,但是另一方面却也是表达对吴世昌的不满!那个府里因为一个表妹就闹得天翻地覆,他们将阮阮求进门去,看重的只是她的身世,目的却是为了让阮阮在中间起一个缓和剂,但是阮阮失败了,她的存在反而让吴世昌与武宁侯太夫人、夫人的矛盾更加激化了,还有那个躲在暗中的表妹,他们三方将所有的怒气与不满都发泄到了阮阮身上,你怎么还会以为她过得很好?”
姬阮玉十分震惊,认真想了想,然后对她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禾早便微微冷笑:“我可以告诉你,过不了多久,你的好妹夫就会要求将周表妹纳为如夫人甚至会更过分,直接娶了当平妻!到那个时候,阮阮在吴府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她的下场会更悲惨!”
“你说的太严重了,有我们姬府在,那个周姑娘绝对不会被纳为平妻,哪怕只是一个小妾,我也会好好与他们吴府理论理论!”姬阮玉义正言辞的说道:“再说,等到阮阮生下一个儿子后就好多了,她与吴世昌之间的矛盾也会缓解,也会在吴府中立足!”
禾早就奇特的一笑,侧着头看向他:“你是如何保证阮阮一定能生出一个儿子出来?”
姬阮玉诧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早在之前,我就已经请了大夫为阮阮诊脉,大夫说阮阮体内积累了一定的寒气,长期以往,一定会形成宫寒之势,根本就生不出孩子了!”
“你说什么!”姬阮玉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腿还没有全好,猛地站立起来,大掌拍了下桌子,怒视着禾早:“你敢发誓你没有说谎?”
禾早就冷冷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和你们家人是如何相信吴世昌的,他根本将阮阮看成是垃圾一样存在!你们却还沾沾自喜说给她找了一门好婆家,吴世昌与周姑娘的事情闹的那样大,你们事前没有调查出来,任由阮阮去受苦,但是现在明明知道了他们是如何对待阮阮的,还坚信她嫁的很好,现在的苦难都是暂时的!你们姬府的人,都真的很自信,盲目的自信!却不知道这样的自信,会害了阮阮一声!”
“不要说了!”姬阮玉猛地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过在地,俊秀的容颜上扫过一抹后悔与自责。
当初家里都说吴家好,吴世昌此人年少有为,知道上进,他也派人去调查了,知道他从不出去寻欢作乐,不喝花酒后就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却从没有想到他不出去喝花酒的原因竟是家里已经有了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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