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春儿便很无奈,摇摇头,看着父子两个跳脱似的在前面走远了,赶紧吩咐一旁的下人:“快跟着点,不要让人冲撞了小少爷!”
几个粗布衣服的长随便紧跟着过去。
禾春儿有点担心的望着那个方向,禾早看了她一眼,心里其实是很羡慕的,尽管禾春儿对李宏缀诸多不满,但是一到了关键时候总是会担忧他,两个人的感情基础还在。
“走吧,大姐,你若担心,咱们也跟过去!”她笑着去挽禾春儿的手。
后者点点头,又埋怨了一句:“说说出来玩,他倒是比言哥儿还要积极,言哥儿都被他给带坏了!”
她与大多数传统的母亲一样,太渴望望子成龙了,所以对言哥儿要求严苛,而也将这种严苛带到了丈夫身上——她认为李宏缀的性子不足以做一个严父!
禾早看了看她,有点无奈的笑,但该说的该劝解的她都已经做了,如果再贸然插足他们之间的事情,倒像是在干涉了,夫妻间的事情,本不需要别人过多插手的。
“大姐,你啊,就是太紧张了,看到这些女人家的小玩意儿没有,我瞧着这些帕子倒是标致,和咱们精品屋出来的也差不多了,不如也买上几件回去?”七宝嘻哈哈笑着走过来。
禾春儿就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你怎么没跟你姐夫去那边,跟着我们做什么?”
七宝专心的在小摊子旁,细细观察着手中的那方帕子,摸了摸质地,看了看针线:“我觉得这帕子的做法竟是比我们自家做的还要出色些!”
卖胭脂水粉的小摊贩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带着深深的谄媚:“这位爷,要是相中我家的帕子,尽管多买些,便宜着呢,这一方帕子只要三文钱!”
“三文?也太便宜了!”七宝像是捡到宝一样,惊叫出声:“二姐,咱们精品屋卖一方,至少也要三十文,竟然便宜十倍!”
帕子做起来简单,将买来的布裁成一块块的,锁边就好了,如果讲究些的女人再在上面绣一些精致的花样,如这方帕子上面的嫦娥奔月,只用线就多达四十多种,那嫦娥绣得栩栩如生,只耗费的人力就可能不止一个人。
这样精细的做工怎么会只卖出三文钱!
下面是一沓各式各样的帕子,颜色和花样都不一样,七宝正兴致勃勃的与对方讲价:“这些帕子我都要了,你看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这个,大爷,我们家是小本买卖,这帕子的质量刚您也说了,连精品屋也是比不过的,可见做工有多精细,不如我再送您一个搭头咋样?”这人拿了一块横放在摊子上的汗巾,浅黄的颜色,上面绣了深深浅浅的柳枝,柳枝上还有几只蝴蝶落立。
禾早的眉心便轻轻一皱。
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握紧了禾春儿的手。
后者这个时候也来了兴趣,抚摸着那做工精湛的汗巾:“你家小玩意儿的绣工倒是都不错吧,汗巾都有什么花样的,拿来我瞧瞧!”
禾早朝左右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这附近几个小摊贩看她的眼神不正常。而那目光也不像是一个小摊贩该有的目光。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季月和季辉,这两个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如果想买就买了,不要耽误时间,我们还要往里面走呢!”禾早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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