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在旁人听来并不响,可在长宁耳畔却如炸雷般响起,长宁神识都有一瞬间的迷糊,她识海中乾坤图金芒大涨,一遍遍的安抚着长宁激荡的识海,长宁眉心的朱砂痣越发的嫣红如血,她的双眸闪过一道金芒。
长宁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一只手轻轻的覆上她眼睛,“鹤儿,你没事吧?”慕临渊焦急的问。
“我没事。”长宁晃了晃脑袋,眉心的朱砂痣颜色稍稍浅了些,她看清了对自己厉喝的人是一名容华绝世的女修,她没见过这女修,但大致猜到了她是谁,她想都不想,扬起阴阳环朝女修砸去,要是说明了身份就不好报仇了!
那女修嘴角一哂,漫不经心的袖手一挥,但阴阳环却没有如女修所料的被她灵气荡开,而是继续砸到了她的身上,且随着阴阳环的一声轻叩,女修身上的护体灵气有一瞬间的散开,女修身体竟然被阴阳环扎扎实实的砸个正着!女修是元婴修士,自然不惧这一砸,可被一个筑基小辈的法器丢个正着,让女修不由粉面含威,“小辈无礼!”
慕临渊慢了行止一步,已是懊恼,岂会再让行止伤害自己宝贝,周身灵气一荡,便化解了行止的攻击,他低头专注的看着小姑娘,见她面色红润,还有余力跟行止怄气,心放下了大半,“行止道君,您寿元尽万,何必跟我小师妹计较?”慕临渊安抚着怀里气嘟嘟的小丫头。
行止恼道:“你们太上宗的家教就是对长辈动手?”
“我师傅教过我要尊敬长辈,可没教过我要对破坏自己识海的敌人手下留情!”长宁毫不示弱的反驳,收回了阴阳环,安抚识海中怒气勃发的阿图,她不在乎行止道君死活,她不可能死在这里。
行止没想这看似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如此桀骜不驯,知道了自己身份还敢跟她犟嘴,她到底是元婴修士,心思沉稳,很快压下了怒气道:“难道你师傅就教你对未来的同门下杀手?”
“未来的同门?谁?柳少玉?这么蠢的人,我要杀她,还会留到现在?看来前辈修为还不到家,竟然不会查探伤势。”长宁笑道:“也不奇怪,毕竟女肖母!”要在平时长宁绝对不会对一个元婴修士如此无礼,可行止道君一上来就要毁了自己识海,她要是对她有好脸色,她就对不起她爸妈师傅!
长宁踢柳少玉那一脚看着重,实则根本没用力,只是单纯的踢飞她而已,毕竟她还是新娘子,总不能让她重伤无法拜堂吧?她没想到她对柳少玉手下留情,她娘却上来对自己下杀手。欺负我这里没有妈妈嘛?长宁眼眶微红,要是妈妈在,才不会让人伤害自己。
慕临渊见小丫头眼睛都红了,心疼不已,“鹤儿,你识海没事吧?”
长宁傲然道:“就这对母女水平还伤不到我!”别人怕元婴修士,她可不怕,大不了就让阿图杀了她,她就不信太白剑宗有几个元婴修士肯为行止填命。
“鹤儿!”苍鸿赶来就听到小丫头无礼之极的话,头疼的连忙喝止,“你怎么能对行止道君如此无礼!”苍鸿素来不喜后辈无礼,可鹤儿不是那骄纵之人,如此对行止道君莫非是有缘故?
“若非行止道君上来就下杀手,我们又岂会无礼?”慕临渊护住师妹,“恭喜行止道君练就音煞,能毁人识海于无形之中!”慕临渊现在不出手是因为知道打不起来,可这笔账他记下了。
苍鸿神色一沉,“行止道君,你这是何意!”
行止怒道:“出言辱及长辈,难道我不该教训吗?”
“长辈?”长宁困惑的仰头问师兄,“师兄,我有对长辈无礼过吗?”
“鹤儿最乖了,怎么会对长辈无礼?”慕临渊疼爱的揉着她的发顶,“又不是年纪大就是长辈了。”
长宁一笑,“当然!不然那些长了几十万岁的大龟早就称王称霸了。”
慕临渊、何宛然目露笑意,鹤儿时常有神来之语,不带脏字却能把人气得三尸神暴跳,苍鸿无语的瞪了徒儿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柳少玉双目几乎出血的瞪着长宁,要不是被行止道君牢牢的按着,她又要跳出来跟长宁对骂了,行止道君微微笑道:“苍鸿,你这师侄口齿可真伶俐,讨人喜爱,平时可要看牢点了。”
“柳师侄不也行事不羁,率性直爽。再说小孩子间拌嘴总会有的,如果长辈都因此下杀手,谁家弟子还敢来讨教?”苍鸿不软不硬的堵了回去,“行止道君要是觉得手痒,苍鸿不才,想要同你们夫妻讨教一番。”
“总有机会的。”行止说。
长宁道:“师伯,照着行止道君的规矩,你应该找仙人跟她动手吖。”
苍鸿一愣,长宁扳指算到:“我是筑基修为、行止道君是元婴修为,她高了我两阶跟我动手,你不应该找仙人跟她动手吗?”
“牙尖嘴利!”行止素来性烈如火,岂容一个筑基小修士再三冒犯,奈何苍鸿、慕临渊都是元婴修士,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暂且饶你一命!
“总比愚昧无知好。”慕临渊可容不得行止说宝贝,他对苍鸿道:“师傅,我先带鹤儿回去疗伤。”
“去吧。”苍鸿上前点了点长宁的眉心,见苍凤留下的保护识海的防御术没破坏,心头一松,责备的传音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冒失!想出去不会先回宗门吗?”
长宁心虚的往师兄怀里蹭,慕临渊当师傅骂了长宁,连忙抱着师妹离去,临去时还不满的看了师傅一眼,苍鸿啼笑皆非,这小子护犊护到他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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