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台县到朝南市坐大巴也就一个多小时,卫解放这一觉睡得更是疲累不堪。
卫笙因为昨晚跟朋友聚的较晚,此刻也是十分困倦。
一家三口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踏出车站。
汽车站外面比较乱糟糟的,人来人往,吵杂震天。
寒风冷冽中,黑车拉活的、私人大巴喊线卖票的、卖地瓜卖手套摆地摊的、裹着军大衣卖黄牛票的一起组成了一副九十年代末北方城市的经典画面。
离老远,就见到一名穿着深蓝色衣服,搭配着红色休闲裤,一头长发快及肩膀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要说这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潮,专属于这个年代的潮。
如今卫笙身在的这个年代,大城市的男人正流行着半长不短的发式,模仿者港台明星。
这可不止是年轻人,甚至是一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更是偏好。
要是再烫个卷就可加潮了。
“老卫!嫂子!你好你好!”男人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与杨立春握手。
杨立春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个,满是慌乱地被人握住手晃了晃,“你好,你是……”
这男人卫笙认识,他叫钱闯。
钱闯是父亲的发小,以前父亲在朝南市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俩人住在一个大院,一起读的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毕业,父亲转入虎台县工作才分开。
但他们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父亲刚结婚那两年还带母亲回过朝南市过年,但经历过两回不痛快后就再没回去过。
那时候父亲会单独出去跟朋友赴约,就是钱闯他们这帮人。
钱闯早先是做警察的,就是他单位的一个同事的父亲是经营一级工厂的,所以了解了这事打算辞职下海,这才拉上了父亲。
在卫笙有限的了解中,只记得钱闯那个同事答应他们的货可以由他父亲的工厂收,而且不拖款,当场结算,只是每车要收一百块钱的抽成。
后来在塑料价格暴跌中,钱闯扔下了父亲卷款跑路,后来在南方发了财,而父亲却债务缠身跳楼自杀了。
当然,此刻的钱闯是热情的、开心的。
他细心地抢过了杨立春和卫笙手中的行李,“我来我来!我是老卫的好朋友钱闯,他应该跟你们提过!”
“哦,是钱哥啊。”杨立春知道这人,却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如何称呼。
钱闯赶忙摆了摆手,“嗨!我岁数比他小,嫂子叫我老弟就行。我车在外面了,你们长途跋涉的也累了,快快快,上车休息!”
他说着话就一马当先,提着行李朝前冲。
那热情洋溢的周到劲儿,不难给人留下好感。
“他就是跟你一起做生意的那个老钱?”杨立春在后面小声地问。
卫解放点了点头,“钱闯这人仗义,以前当警察的,在朝南也有些门道,这回多亏了他省去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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