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扬帆仍旧心有余悸。
任谁都看得出,今夜营救邵秉然的行动暴露之后,想从这大楼全身而退是何等艰难,以那林啸的心性,又怎么吃得下这样大的一个亏?
途中,扬帆不禁回过头去望向凯勒酒店方向,因为建筑物较高,此刻即便抵达主干道依旧看得清楚,只见大楼灯光亮起,显然是已经接上电了。
“咱、咱们这回算是彻底给林啸得罪死了,炸了他酒店,还、还杀了他的人。”扬帆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相比较其余职业退伍军人,扬帆显然未曾经历过这等场面,稍显慌乱。
卫笙则双眸微垂,心忖彻底得罪了吗?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枪到底打没打中。
至于是否彻底得罪,已经不是卫笙此刻最在意的事了,既然林啸到邵成东那放出话来要见自己,并且他已经打定主意觊觎自己的产业,那么即便自己今天没烧他酒店伤他人马,甚至就算她示弱服输,迎来的也不会是林啸的同情怜悯,相反会是他的变本加厉。
倒不如闹他个天翻地覆,也让他对自己不敢再如以往那般无所忌惮。自己能斗倒甘波、斗****显宗、斗倒葛沅水,难道还怕了他个林啸不成。
想到这,卫笙转目望向窗外夜色,唇边忽然牵起一抹冷然,声音清浅中带有一丝不同寻常地平静沉冷,“面对豺狼觊觎,就要迎头痛击,打到他痛了、怕了才会懂得避让。”
扬帆等人闻言,皆是神色一震,尤其扬帆,见卫笙这般无所畏惧地态度,心中也是一阵沸腾,朝着窗外吐出一口吐沫,“干TA奶奶的!老子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怕个屁!”
卫笙闻言也是露出一抹轻松笑容,不由得长舒口气,仿佛将长久以来憋闷在心里的一口恶气呼出体外,倍感舒畅。
虽是如此,她却也知道,自己可以在态度上藐视敌人,但在今后的战术上,却是丝毫轻视不得。
正如扬帆所说,自己现在真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左右都是周旋,还怕他一个林啸不成。卫笙心中也是涌起土匪心性,大不了自己就一路将天捅破窟窿,就不信还能捅出花儿来。
在这一九九九年九月的夜幕下,白色面包车夹带着扬帆随风飘向远方的叫骂声,驰骋在S海街头。
……
邵秉然此刻已经坐在逃离酒店的车中,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的确叫他永生难忘,这空中飞人的滋味可不好受,要说整场脱困途中唯一令他觉得欣慰的,就是那名背他爬上楼顶,继而又坠楼的汉子并没有死。
不过他好像受了枪伤,此刻除了开车的司机以外,就剩邵秉然和那汉子坐在后座,他记得旁人是管他叫宁哥。
“宁哥,你们是我爸派来救我的?”邵秉然试探问道。
宁大海正在包扎伤口,闻言那张黝黑的脸就转向邵秉然,蹙眉道,“你爸是哪个?”
邵秉然一怔,试探道,“姓邵。”
“不认识。”宁大海晃了晃脑袋,“我们老板让我救你,至于我们老板是哪个你就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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