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占东一边点燃香烟一边侧头扫了卫笙一眼,“你来过菲律宾?”
卫笙耸肩,朝后靠去,“书上看的。”
孔占东便不再理会卫笙,而是深吸口烟,缓缓朝着窗外吐出烟雾,眸光异常深邃,“每年总会上都会有理事降为会员,也会有会员升为理事,这是靠投票表决,所以在每年的总会前各地大佬都会相互拉拢。”
“所以黄先生派你来菲律宾是进行拉拢的?”卫笙挑眉问道。
孔占东斜目看了她一眼,哼笑道,“国洪门是总会上的固定理事之一,除非百名以上会员集体投票否则不会发生降格事件。”
卫笙登时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孔占东先前那番话不就是诱导自己如此认为,现在倒像是自己没有脑子。
却见孔占东勾唇一笑,“这么说来,你还知道什么是世界洪门总会?”
“林啸告诉我的。”卫笙说罢看向窗外街景,只觉得热风呼呼灌入车内,毛衣都已经被汗水浸湿,这滋味可不好受。
孔占东望了一眼卫笙汗流浃背地模样,唇边牵起一丝嘲讽,“不过你说进行拉拢倒也没错,就像是两国会晤。曹作津与澳门洪门关系匪浅,黄先生猜测他此次逃往澳门。菲律宾大佬狄亚文就是依附澳门上位,这次过来,除了拉拢,再就是看看能否打探出曹作津的行踪。”
吉普尼就像是行走在街上的破旧铁皮,外表花哨,性能十分糟糕,嗡嗡作响地低劣马达声以及不时摇晃、高频率震动的车身都令人浑身不适。
听了孔占东的话,卫笙望向窗外的双眼就眯了眯,转目看向孔占东,“既然菲律宾依附澳门,而澳门方面又与曹作津关系匪浅,你就不怕此行被对方来个瓮中捉鳖?”
孔占东眼中即是闪过一抹傲色,“狄亚文早就想通过国洪门摆脱澳门束缚,可惜以往表面看来先生是被曹作津架空,而曹作津又与澳门同气连枝,所以他迟迟不敢异动,现在曹作津失势,他想要巴结还来不及……瓮中捉鳖。”
随后这句孔占东用哼笑以示嘲讽,像是在嘲讽对面姑娘的无知。
卫笙近来已经习惯于这孔占东眼高于顶的哼笑,倒也不恼,只是自己心底加了几分小心。
她不知道孔占东哪里来的把握可以断定那个劳什子的狄亚文不会对他出手。
但以她近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尤其在你越发认定不可能的时候。
吉普尼一路颠簸半个多小时方才停住,孔占东当先下车,却是告诉卫笙等人在车内稍等。
卫笙从车内探头朝外望去,就见一座伊水而建的酒店伫立在湖畔,酒店呈茅草屋建筑模式,延伸出的板桥凉亭甚至进入湖水之内,由高脚架支撑,看样子可供客人坐在水上用餐。
这时,一辆后赶上来的吉普尼停在卫笙车畔,一名高大汉子走下车来,手里拎着两只袋子,孔占东接过以后便回身扔进车里,神色淡淡地道,“把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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