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莲认为,卫笙在鹏城上大学,过来接站有两个途径,一是租几辆出租车,这应该是最便捷的,再就是麻烦有车的同学或朋友,只是这么多的人,需要几辆车,平常学生较难办到。
之所以不认为卫笙会带着一众人去坐公交车,主要是她清楚卫笙家的条件还算是不错的,那年过节她第一次见到杨家人就是在卫笙家中,相较于当时她跟父亲住的一室一厅老旧房子,卫笙家一百几十平带地下室和小院子的新房子简直如同宫殿般。
而当晚前来送礼的人也都是出手阔绰,不是茅台就是中华,这在洪莲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知道卫家有钱。
那时候父亲洪庆祥和精明的杨立万也都同卫解放愈发亲熟,甚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经常登门联络,直到半年以后卫解放辞职了,父亲回家摇头感叹,言道卫解放是辞去了高薪工作,同时放弃了凭借这份工作积累下的人脉圈子。
再后来,她听说卫笙出意外死了。
那时洪莲颇有些唏嘘之感,回想起早前接触过的卫笙,年纪小小,却沉稳中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和不羁之感。再到后来,她甚至不知道这份评价和记忆是否真实了。
卫笙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就这样在她的记忆洪流中渐渐被淹没无形,而卫解放和杨立春,这对在她早年记忆中条件最好,且最有能力的夫妻,后来只余下颓然和落魄的印象。
尤其在卫笙才‘去世’的一两年中,每次杨立平组织吃饭,只要没有这对夫妇,桌面上的话题就基本围绕在他们身上:
“这一辈子!该有多少财运都是天注定的,我就说他们家撑不起那么大的财,卫解放在工厂做头照他们家就是大财,他收不住非得下海,听说光卖药水一个月好几万净收益?还要搞公司?他们家能撑住吗?撑不住就得压下来!砸着没?砸着了吧,这事谁也不怨,就怨他们家贪了!”这是杨立万在酒后言之凿凿。
“命运这这东西真是说不准哦,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早晚要给你收回去,可怜呐!日子过的好好的,说败就败了!”这是杨立平妻子徐娟摇头感慨的。
“败了?大嫂,别怪我说话难听,败了人家也比你过的好,卫解放手里攒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上回我们家王舒帮他们收拾房子,看着杨立春衣柜里有张存折……”杨立万神神秘秘的,“里面六十几万!”
众人吸着冷气。
而这些话,几乎充斥在洪莲后来的记忆中。
只是没想到本该死了的人,一转眼就活了,这或许是老天爷还眷顾着卫解放一家吧,听说近年夫妻俩重新振作,又搞起了生意,至于到底生活的如何,洪莲因为常年身处外地,也懒得打听,就不太清楚了。
望着前方已经发动的奔驰600,洪莲惊愣之余纳闷地钻回副驾驶。
鲁金杰也神色惊疑不定地问,“那谁的车?”
洪莲摇头,“不知道,好像是小姨她女儿卫笙找来的。”
“他们家在鹏城有亲戚?”鲁金杰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没听说啊,杨迪你知道怎么回事?”洪莲回头望向后座的杨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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