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庆早年任职国有制钢集团副总,但在早些年卫笙出事以前就已经适龄退休了,卫笙只听说卫解放在退休后的一段时间里抑郁寡欢,后面因为在外地上学就没再接触,一直到菲国登陆出事,再就到了现在。
而早前卫解放一家到鹏城探望她的时候,卫笙也曾闲来无事问及过卫国庆一家的现状,听说卫祖荫早年做的钢材切割厂子一直得到卫国庆的庇护,几乎靠着这层关系保证盈利,在卫国庆下台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靠着老父亲以往的关系还能勉强维持,但时间一久,也就再无人买账。
集团的合作对象早已换成他人的利益伙伴,没了这层保障,卫祖荫的厂子也渐渐走向衰败,在前年倒闭以后一蹶不振,后来又凭着卫国庆舍下老脸为其在建钢集团求了一份闲职,并且纳入了编织。
还算体面,却没什么奔头的工作,所以卫祖荫再也不是那个曾经被市一中请到学校演讲的青年企业家,也再不是那个走到哪都开口闭口人脉关系的国企副总之子,更不是那个因为动用关系将卫笙安排到市一中上学、而对卫解放一家摆出不可一世姿态的嚣张的二叔。
此刻再次来到卫国庆的家里,虽然依旧是相邻两户打通的宽敞房子,却再无了当初崭新而又华丽的视觉冲击,没了保姆阿姨,显得有些老旧且落魄。
差不多七年了呢。
真是令人不禁感到一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怅然。
此时卫解放正坐在首位,就在身着棕红色羊毛衫的卫国庆身旁,而沙发上还坐着一些卫笙不认识的人,新郎官卫祖荫则是引着二人进入客厅以后笑吟吟地站在单人沙发后。
还有一些小辈和年轻人都站在四周,地方显然已经坐不开了。
“一千多块一天,你们朝南的价格也不便宜,要是早说头车是奔驰S600,我朋友那辆从江省给你开过来就好了嘛!我以为姐夫家里这个条件,迎亲怎么也该搞一个劳斯莱斯的车队,最次也要头车林肯,后面搞一个宾利的车队嘛!你早说用奔驰,我就在江省自驾过来几辆,后面跟车起码也要奥迪和宝马,哪里会叫你去租别克。”一名坐在沙发右手,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人正在说道。
老爷子卫国庆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杨立春则直白接口道,“叔,我们去打听过,朝南没有劳斯莱斯,整个省内也就只有一辆,而且这边要价六千块一天,后面要是都放宾利,一个迎亲车队叫价好几万块,这也有点太黑了……”
徐梅顿时给了杨立春一记眼色,刚刚说话的男人是她的妹夫缪原晋,她的亲妹妹徐艳年轻时候就去南方发展,后来嫁给缪原晋就定居在江省,两家来往的不算频繁。
这个缪原晋是做造纸厂的,在那边生活还算富裕,以前卫国庆在国企做副总的时候,缪原晋对这个姐夫还恭敬得很,现在的态度与以往明显有了巨大转变。
徐梅心里不舒坦,笑容也显得紧绷了些,“头车嘛,劳斯莱斯原本我都不打算用的,本来要用那个什么兰博基尼,一天也就一两万块,做头车我寻思也是好看嘛,结果一问朝南压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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