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文好笑地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卫笙已经晃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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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庆在桌面上谈笑风生间,听这群领导左一句‘小卫总如何如何’右一句‘老董事长将门虎子’再一句‘重生国际如何如何’,他已是听懂了七八分。
心中错愕之余一边又是强装镇静不露半分,思绪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当日的喜宴,作为最重要人物的唐明山还是早早离席,除了唐书记本该秉持的作风姿态以外,那些蠢蠢欲动的张望而来、意图上前敬酒攀谈的人们恐怕才是他早早离席的最大原因。
卫祖荫的婚宴出乎意料的圆满,超强的来宾阵容以及华丽的豪车队伍都令女方看待他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柔情与崇拜,因为对于新娘子以及她的娘家人而言,卫家必然是早就做好了这份打算,目的是给他们惊喜呢。
在酒席结束的时候,令卫祖荫徐梅包括女方张濛濛一家意外而吃惊的是,以兰博基尼为首的婚车队伍从始至终停候在酒店停车场里,事实上在场任何人都以为这些车已经走了,毕竟豪车的租借往往都是按照每小时来计费。
首次看到婚车的缪原晋再次吃惊了一把,他的脸色被卫国庆老爷子收入眼底,脸上露出了这些年间从未有过的舒畅笑容。
这场婚宴对于卫笙来说,目的自然是让父亲舒心,然对于卫解放和杨立春而言,又何尝不是女儿衣锦还乡的一次重要体验。
有时午夜梦回,卫笙依旧觉得如梦似幻,这辈子,好像弥补了太多上一世的遗憾,为那本不能履行的,画上了一份圆满的句号。
至于婚礼排场问题,其实在她看来是纯粹做给外人看的一场秀,劳民伤财的秀,像卫国庆这般超出能力所及地维护了一场颜面,恐怕面临的则是盛大婚礼后的拮据生活,更何况这五星级的酒店就算保住了他在缪原晋眼中的颜面。
然知道内情的人眼中,依旧成了他的死要面子。
哪多哪少,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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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笙在朝南只住了几日,婚礼结束两天后,她便踏上了前往台湾的路。
这条路于她来说算是几年间最为沉重且束缚的,它承载着黄阁章寄予的厚望,承载着孔占东历年来的信任,更承载整个国洪门的更迭沉浮。
这是她首次真正意义上地踏入征程,没有人来强迫,没有道德的捆绑与束缚,不再一无所知,却是以初出茅庐之姿正面站出。
在这场传承至今汇集无数华侨门人的总会上,黄锦梓的身份真相到底能否被认同接纳,隐匿已久的曹作津又是否会在关键时刻横插一脚,她会否步上当年大溪地总会中、菲国当家人身首异处的下场,在这场群狼盛宴中,又究竟该——谁主沉浮。
机场大厅内,卫笙风衣裹身腰杆笔直,目不斜视地踏上了飞机。
飞机如龙鸿踏雪,于天空中划过一道瑰丽的弧度,与这两日间,世界各地无数道手掌财权的身影一般,驶向了相同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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