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下马威,她本就资历尚浅,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彼得张见状,勾起唇角,单手抱胸,一手端起茶杯垂眸轻饮。
狄亚文顿时面露怒容,胖手就要拍在桌面,却在落地时被卫笙伸手接住,不禁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卫笙笑说,“狄亚文,狗朝你狂吠,难道你还要朝他吠回去?”
狄亚文一愣,紧接着咧嘴一笑,望向那男人冷哼一声,这光头男他再熟悉不过,泰国洪家的鲁利群,同属东南亚地区也是有些来往,只是因为双方贸易闹出过几次冲突,关系并不友好。
鲁利群听闻这话就面色一沉,眼珠瞪如铜铃般嵌满厉色,直视卫笙说,“你再说一遍。”
卫笙愣愣望了鲁利群一眼,似乎是琢磨了一下,当真复述道,“狄亚文,狗朝你狂吠,难道你还要朝他吠回去?”
房间里众人被她故作充愣地姿态逗得忍俊不禁,兴味更甚,席伟娟更是低笑出声。
反倒是那些年纪稍长者,沉着张脸,纷纷对视,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似乎是在无声指责小姑娘的目无长幼尊卑之举,又似是在叹息黄阁章后继无人。
卫笙则是抬目在这数十双目光间扫望一圈,她心中清楚得很,这间房间中的每一个都怀着豺狼心思,恨不能将她拆吞入腹,就算远离争斗没有野心的,亦是在等着看她在总会上出丑,甚至于隐隐期待着当年大溪地的一幕在今日上演。
她拧眉摇头,再次抬眸看向正要说话的光头男人,缓缓身体后靠于椅背,收敛笑容淡淡道,“鲁利群,今天既然坐到这里,为的是和诸位前辈共谋发展,相互利益。我敬你,尊你一声前辈,不敬你,大家各谋其政两不相干,你出言不逊辱我颜面,难不成……是要与我大陆洪门开战?”
大多人听闻此言挑起眉梢,好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张口动辄开战。
说话也忒是狂妄。
卫笙伸手端起桌面茶杯,面无表情地将杯底在掌心旋转,“这浅显道理拿到桌面上说明就没了意思,我卫笙虽说继承黄先生衣钵资历尚浅,但好歹奉黄先生的意思为他老人家料理家业,我今天要真听了你的滚到后面,岂不等于断了已逝的黄老先生颜面?”
说到后面,她声线转厉,重重将那茶杯往桌面一放,杯盏应声而碎。
金进义好整以暇地出声,笑言,“唉?坐到哪里不重要,都是自家人,做甚么打打杀杀的?老鲁,你就当卖我这个面子,还有年轻人,火力也不要那么旺嘛!”
而他话音刚落,长桌右侧的彼得张悠然笑说,“奉命?奉黄老先生的命和孔占东篡了黄锦梓的家业,你们真是好本事,如果换做是我,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来,万万不敢出来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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