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笙负手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低头看他。
钱闯满眼泪道,“我知道错了,我这些年何尝不后悔啊我!解放是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一时糊涂啊!一时糊涂!这些年我总梦见你爸,我求他原谅,我就知道他是要来讨债的,我就知道……”
“卫笙,叔知道我做的事情再怎么样也没法挽回了,可桐桐,还有你婶子她们不知道我当年犯的错呀!我进去了,你叫她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你婶子从小就对你好,这些年也总说要回去看看你,你不看在我的面上,看在你婶子的面上,放叔一条生路好不好?”
卫笙见他模样,亦是眯眼别过脸去,绕过钱闯径直落座在一旁座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时候我爸听了你的,辞了工作卖掉房子,到朝南一心办厂,苦点累点没什么,就算是市场上塑料价格大跌,他都报有希望,念叨着你钱叔看好的买卖错不了,念叨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钱闯听了面色一白。
卫笙静静地盯着他,提到苦命的父亲也是忍不住泪光轻闪,“可信任换来的不是彩虹,他信你,信没了明天。”
钱闯跌坐在地,滚滚热泪也是不住流淌。
“他是从医院病房跳下去的,背着一身债务,还有对你的失望。”卫笙说着,两颊一阵酸痛,猛地起身照准钱闯肩头就是一脚,后者闷哼一声躺倒在地面,又立马爬坐起来,伸手抹着眼泪,老大的男人也不知是因为绝望无助还是当真感到愧疚,竟是呜咽地难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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