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阳跃出云层,东方霞光万丈之时,与所爱之人相拥,一同欣赏着那壮阔如画的一瞬,或许便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追寻到的幸福。
可是一夜私会的代价就是在优哉游哉地观赏完日出后,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去换好衣服,装作没事人一样开始新的日程。
“满面春风,看来你这一夜过得很滋润啊,我好不容易才忍着没有去凑热闹,你是不是应该表达一下你的谢意?妲”
连城深秀坐在树上,一腿撑着,一腿在半空中晃荡,他坐在这里一夜了,就是专门来捉奸的。
连城朗月只看了眼树枝,树枝就被金灵术的锐光削断,连城深秀险些摔个底朝天。
“你这个臭小子,亏得我昨天出面帮你撑腰,你转眼就过河拆桥,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嗯,任由别家欺负自己后辈的长辈,确实值得敬重。”
“咳,如果你们还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帮忙,那你们未免也太窝囊了。”说着,他的目光定在了连城朗月的颈侧,两眼晶亮,“哈哈哈哈,你这是……这是……这是被爱得多深还是恨得多深?啧啧啧,这牙印可真是咬得不浅哪!哎呀,只是这参加大典要穿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没有领子,要不要我去给你找根链子拴在脖子上遮一遮?再挂个牌子,写上‘本人有主’四个大字,哈哈哈哈,我那孙女真是不错,能收服你这样的魔头。”
连城朗月完全不把他的调侃放在心上,将他上下一番打量后,目光落在他腰间鼓囊囊的荷包上,“爷爷这是要去哪里?窀”
连城深秀立马推手,“别,让你这样的人物叫我爷爷我别扭。”
连城朗月浅笑,“我如今只是你的义孙,你大可不必觉得别扭。”
“切,那你就该有当孙子的自觉,把你藏的棋谱和酒全都交出来!”
连城深秀不情愿地撇着嘴,从前就只有他坑别人的份,没想到几百年后竟然被这小子给制得死死的,说出去太丢人了!
“你不是说那个召唤天下木灵缠着我不放的高级灵术师就是北司医族那个圣君嘛,现在我人回来了,当然得去问问他那么火急火燎地满世界找我是要干什么啊!”
本来他自己在外面到处闲逛游山玩水挺逍遥的,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忽然发生了怪事,不管他走到哪儿都有一大堆花花草草缠着他想拖他走,这天底下属于木系的东西太多了,躲都躲不及,原以为是家里有人找他,可是自从他踏进家门,那些木灵就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他早就超脱俗世,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想再过问那些麻烦事,可是一回来就被身边这家伙逮到,怎么都走不了了。
“如果爷爷是要去找北司青君问那件事,我看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又知道?而且他可是医仙,敢直呼他名字的你大概是第二个。”
“你可以算一下,几个月前天下木灵找上你的时候千秋还在北司医族,跟北司青君在一起,他找你十之八~九是为了千秋的事,我想他那时可能是预料到什么事情要发生,自己有可能无法保护千秋,所以才想找你回来做千秋的后盾,而现在千秋已经不在他身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撤回了木灵追踪,自然就是寻找你的动机不存在了。”
那北司青君素来不问世事,冷心冷面,却能有心为千秋铺垫后路生机,倒也难得。
“嗯,有道理,只要是你说的肯定没错,也就是说已经没我什么事儿了!”连城深秀乌黑的眼珠子一转,转身就要开溜。
连城朗月也不拦他,反而往屋内走去,悠然道:“你可还记得历来碧波江琼花宴上美人配美酒的规矩?”
美酒?
连城深秀比兔子还快的脚步猛地刹住,只差没将两只耳朵竖起来了。
“琼花宴上谷慕两家之争是必然的,可是慕家这一代并没有适龄的女儿,你觉得到时谁会以慕家之名出面竞争?如果爷爷在外面闯荡不至于孤陋寡闻的话,应该听说过银衣公子与夜苍穹纵歌江上、遍洒天雪的美谈。”
“咝——”连城深秀顿时眼睛透亮,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他脚下方向一转,颠颠地跟在了连城朗月屁股后头,“我想了想,我也好多年没回家了,别家那些老头子都跑出来闹事,我也不能太低调。”
门“啪”的一声扣上,连城深秀吃了闭门羹,吊儿郎当地斜靠在门上,冲着屋内道:“别人都以为我是爷爷,你是孙子,以为我会将你这个捡来的孙子扫地出门,可是……我是不是应该让他们看一看现在这副光景?我这么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语气听着悲悲切切,俊美妖孽的脸上却是乐开了花。
屋内传出连城朗月的声音,含着浅浅的温柔,“秀儿真的这么爱我?”
秀……秀儿?
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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