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守在院子里的南风五老一看碧桐杀气腾腾地上门,立马头痛不已。
这个祖宗怎么来了?
可是坐在院中石桌旁的南风离却是纹丝不动。
五长老道:“荼翎仙子,瑶儿她胎气大动,腹中孩子危在旦夕,医族之人正在屋内帮
她治疗,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大可跟我们说。”
碧桐一下一下地摇着手中的扇子,“哼,跟你们说?女人怀孩子的事情也要跟你们几个老头子说?我们家小夜子被她害得孩子都没了,她溅人瑶凭什么让本姑娘迁就她?她动了胎气?那是因为她心怀鬼胎,死了都不值得可怜!”
大长老老脸一黑,“荼翎仙子,你这话为免过分了!”
“啧啧啧,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回嘴,那脸皮得有多厚?你们难道不知道‘理亏’二字怎么写吗?”
碧桐一边说,一边纤指款摆,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南风瑶儿痛苦的哀嚎声。
三长老忙道:“荼翎仙子,纵然是瑶儿酿成大错,但她也已经自食恶果,你又何必再跟她计较呢?”
碧桐气得翻了个白眼,“恶果?我们家小夜子的孩子都没了,她的孩子还好好的,不过就是在这里干嚎了几声,这就是她该承受的恶果?凭什么?这天底下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帮南风瑶儿医治的医族女弟子好不容易才有了成效,就被碧桐给搅合了,气得跑了出来。
“荼翎仙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可知我好不容易才将胎气稳住!”
“我想怎么样?”
碧桐笑得很是乖张,手中扇子摇得更是欢快,各种毒素迅速钻进了房中,南风瑶儿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悄无声息。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这样,而已!好了,你们继续救她吧,本姑娘就先走了!”
碧桐走后,医族女弟子道:“你们放心吧,我已经事前保住了屋里人的心脉,这里是医族,她和孩子都死不了。”
南风五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大长老瞪了眼南风离,斥道:“离儿,你方才为何一言不发?好歹是你的骨肉!”
南风离起身,挤出一抹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麻木至极。
“爷爷让我说什么呢?做错了事情的人,迟早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一样。这就是你们当初逼我选择的路,而我,呵,选择了顺从!时至今日,你们觉得我活得还像个人吗?没有自我的人,不过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生在普通人家……
……
“姑娘,我给你煮了点鸡汤,你趁热喝,大夫说,你的身子得补!不行,我看我还是回头让我男人给你抓点药回来吧!”
边界地区,偏远村落,一户极为普通的农户家中,妇人端了鸡汤,见她救回来的姑娘只是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只得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那我搁这儿了,你一会儿可千万记得喝。姑娘啊,我虽然不知道像你们这种大户人家家里发生的事儿,但你还年轻得很,这孩子没了,总会再有的,可你得先把自个儿的身子养好了不是?再说你人生得这么漂亮,不怕没有个好归宿。哎,我呢,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总之理儿就是这个理儿,你呢,看开些!”
妇人终归没有得到响应,她也是个女人,知道失去孩子对一个女人的打击有多大,她刚从山脚把这姑娘捡回来的时候,这姑娘连昏睡着都在流泪,看了真叫人不忍心。
“娘,我回来了,这都晌午了,你咋还不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一进院门就扎进了妇人怀里。妇人拧了拧男孩的耳朵。
“你个混小子还知道晌午要回家?又去哪儿玩儿了,弄得灰头土脸的……”
男孩的捣蛋,妇人的笑骂,深深地映入了千秋的眼帘。
她怔怔地看着那幅画面,一眨眼,一滴泪流了下来。良久,她抬手擦掉泪水,起身把几片金叶子放在了鸡汤碗底,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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