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天,你不公!你不公!”
山巅之上,暗逐嘶声呐喊,可满心的愤慨始终难以舒怀,蓦地,胸口血气翻涌,血色自口中喷薄而出,身体一个晃动,眼看就要跌下山去。
“暗逐!”
“小心!”
一路追来的金风、离魂急忙飞身上前将他抓住峻。
“你是不是脑袋缺根弦?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粉身碎骨了?!”金风气急败坏,抓着暗逐的衣领大喊。
暗逐无所谓地笑了,“粉身碎骨算什么?尊主也经历过!她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女人,她只是个没有心、没有自我、不知道疼、不会哭的石头!给别人做了垫脚石,被踩得粉身碎骨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念着她的好!我不懂!我就是搞不懂!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天下人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何必非要多管闲事?鲫”
金风皱眉,想要让他把调息的丹药服下去,却被他一把推掉。
“暗逐!你给我冷静点!这段时间是你修炼晋级的关口,血脉逆冲是大忌,你会走火入魔的!”
“魔?我就是要入魔!入了魔就可以随心所欲,那些随意践踏她的人,都该杀!”
“你——”
金风真恨不得把这混小子狠狠揍一顿,离魂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开了暗逐。
“小风,暗逐小爷说得没错,这回,我帮他,不帮你。”
金风简直要疯了,“你也跟着他胡闹?入魔,好,你们都去!让别人诟骂我们傲世天门都是杀人魔头,让尊主千方百计争来的正名毁于一旦!尊主不在,我看你们一个一个都疯了!”
“呵!”离魂凉薄地轻笑一声,拂衣坐在了暗逐身旁,带笑的眼睛迷离地望着远方,“小风,你一直都是金家最宝贝的大少爷,人又过于严谨,你不会明白那种前途无望、只有把自己变成一个荒唐的疯子才能苟且活下去的心情,做疯做魔,说是会被人嘲笑谩骂,可至少自己活得轻松,就算不为魔,做个自私鬼也好,就不知道尊主她经历了过往这么多事情之后,是不是愿意放下肩头的担子。”
说着,他搭上了暗逐的肩膀,“暗逐啊,咱们兄弟今天在这里打个商量吧,如果这次尊主回来后愿意放下担子,不再理会人间诸事,那我们也抛下俗世身份,撂下手上所有的计划,陪着尊主隐遁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让傲世天门整个在人间消息,管他世间有什么邪魔歪道,乱成什么样子,人死了多少,都再与我们无关,你看这样好不好?”
暗逐抬头看他,他眉目温和,认真坚定,“我说的是真心话,只要她愿意,你、我、小风,我们整个傲世天门,都愿意。”
多年生死至交,彼此心知肚明,大家心里悄悄地爱着同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愿意,只要……她愿意!
暗逐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状似平静了,可他却忽然把脸埋在掌心,恸哭了起来,压抑的哭声,憋屈的心情,难以释怀的心酸、心痛。
说得好挺,只要她愿意,可是,她是那样执着的人,她认准的事,哪怕是千疮百孔,再也爬不起来,她也不会放弃。
离魂说是在帮他说话,其实和金风一样,是要他看清现实,要他冷静。
“离魂你个王八蛋!”
他一面咬牙忍着根本止不住的泪,一面借着骂离魂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离魂知他已经冷静了一下来,故作轻松地笑着,默默吞下嘴里的苦涩。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混账!”
他是东寮皇族的小王爷,第二继承人,小、王、爷啊……
有时候真相摘掉天罡面具,摆脱傲世天门的责任,然后……呵,领兵造反什么的,把东寮国的皇权拿到手,谁要是伤害他爱的女人,他就率兵把那人踏成肉泥,做个一心只为红颜的昏君也不错。
可是,天罡面具不仅仅是他作为一个人、一个铮铮男儿心中的信仰,也是他和心爱的女人之间最深沉、最牢固的羁绊,一旦放弃天罡面具,他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有理由陪在她身边了,那样,得到天下还有什么意义?
男人的信仰是匡扶天下,兼济万民。
爱上一个女人的男人,最大的信仰就是……红颜安好!
……
“……灵术乃世间万物所蕴至纯至净之灵脉,凡灵术师启用灵术,受万物惠泽,当以之修正气,御己身,以正气灵性反哺万物,以己身之能成利于后世万代,而不可逞灵术之威兴兵攻伐。战者,烽火长燃,草木不兴,苍生流离,罪也。若有灵术师以身涉此罪,御龙府当予以惩戒,不容宽赦。今有学成门生——西陵御,灵术品阶——高级金系,于日前北宇南北水战中以灵术制敌,虽未致伤亡,仍应受训诫。望吾圣宗秉公裁决,克不正之风……”
营帐中,千秋半合着眼帘,懒懒地看着由土灵幻化在空中的文字。巨幅长篇,不过一个意思,按照御龙府规矩,灵术可以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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