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问道:“近来可有听说军师入宫见驾?”
西陵御和无名军师公为君臣、私为断袖,这件事别说在北宇,就是在整个龙寰大陆,也早已是人尽皆知。
昙露也是女人,当然明白,这位连城小姐无论表面上表现得多么大方得体,可这件事总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故而回答起来也格外的小心。
“并不曾听说。”
昙露说完,又看了看其他宫女,离得最近的不过是那个叫惜楹的,为人蠢笨,说话都不利索,这种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她这才放心,附到连城无双耳边悄声道:“听说是殿下特令他不准进城,更别说是进宫了。”
“嗯?”连城无双忍着狐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可能,你定是听岔了,军师是殿下的肱骨,向来得殿下倚重,眼下北宇国百废待兴,殿下怎会自断肱骨?这话别再说了,若传到殿下耳中,定会治你个挑拨之罪!”
昙露暗暗鄙夷:她明明巴不得如此,假装什么清高明理?
“不会有错的!听说为此,还有大臣为军师抱不平呢!”
连城无双出神地搅着手指,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在军营时,殿下对她爱理不理,甚至把她送离军营,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跟那个无名军师却是同进同出,眉来眼去,搂搂抱抱毫不避讳,怎么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殿下那么宠幸无名军师,他真舍得?
“殿下驾到!”
太监尖利的通报声忽然传来,简直毫无预兆,弄得连城无双直是愣住了。
然而西陵御已经阔步进了门。
俊美的面容,高贵神秘的紫眸,凛凛威仪,是她没有一日不朝思夜想的。
她迅速福身行礼,素来优雅得体的举止此刻显露出一丝慌乱,“无双见过殿下!”
臻首低垂,白皙的脖颈露出一小截,看在西陵御眼中格外楚楚动人。
西陵御睨着她,将她的慌乱小心收入眼底,竟破天荒的对这个女子生出一丝愧疚和怜悯。
她一个女子孤身离家,跟着自己从西漠到北宇,也算吃了不少苦。
如此想着,他伸出手牵起了连城无双,“起吧!”
连城无双身体一颤,诧异地抬眸望向西陵御,剪水瞳中已然泪光潋滟。
“是,谢殿下!”
西陵御打量着这凤桐台时,连城无双小心翼翼地站在一侧,轻声问:“殿下今日怎会来此?”
西陵御的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一直以来军务繁忙,本宫冷落了你,今日便抽出空闲,来看看你,无双,你在这凤桐台住得可还习惯?”
惊喜来得太突然,郎君的温柔也来得太突兀,连城无双固然欣喜,可她不敢让这份惊喜冲昏了头。
眼前这个男人心机深沉,态度忽然转变,或许是在谋算什么!
她体贴地为西陵御倒了茶,柔声道:“无双直言,还望殿下勿怪,这凤桐台……无双住得不习惯。”
“哦?”她这回答倒是出乎了西陵御的意料,紫眸若有所思地望向她,“怎么?是宫人照顾不周?还是这凤桐台中缺了什么?”
连城无双摇了摇头,“不,这些宫人是殿下派来的,自然是处处周到,至于这凤桐台,更是华丽富丽。”
“那你……”
西陵御刚一开口,连城无双忽然跪到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连城无双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伏地说道:“请殿下另赐他处给无双落脚,这凤桐台乃是皇后寝宫,无双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不敢僭越!”
在她说出“皇后寝宫”四个字时,西陵御几不可察地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本宫知道你知书识礼,让你住在这里是本宫的意思,你大可安心住着,你是连城世家的长女,又一直随军伴驾,你住在这凤桐台,没有人会置喙。”
西陵御话中处处暗示着一点,她已是这凤桐台的主人!
“可是殿下……”
“没什么可是!”西陵御挥手打断了她,又将她拉起,“本宫今日来也是要告知你一件事,前几日本宫已经派人去连城山庄了,等到五日后登基大典一过,本宫便会册封于你,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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