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二年级之后,我开始假装自己疯疯癲癲的,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我装作自己很开心,心中无忧无虑的样子;我跟着同学一起抱怨,儘管我相信我能做好。
我开始学会无谓的撒娇,把工作丢给他人,因为我不能够付出的那么多。
班上同学以为我书念太多脑袋空了,可排挤的行为却也减缓,我觉得这样好讽刺,原来大家喜欢这个我讨厌的自己啊。
「欸,我们在何仅泓桌上吐口水好不好?」
「对啊,趁今天消毒他不会有感觉,顺便踩个几脚。」
「班长,你要不要一起?」
班上男生瞎起着鬨,我和这几个兄弟感情一向不错,我理应制止,但那一刻,所有想说的话全噎在喉头。
「我也讨厌他。」我闭上眼睛,「我要出去走走,你们别太过分啊。」
我没告诉师长,也没告诉何仅泓,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从那天起我的良心不断谴责着我。
我没有动手伤害过人,但我知道,霸凌有很多种形式,我也是其中一种的加害人之一。
冷眼旁观。
某次何仅泓和我吵架,我甚至带头踢了他的桌椅,看见它偏离格线,抽屉内的东西散落,周遭同学的叫好声竟让我產生愉悦感。
不可否认我是丑陋的,并且丑陋的可以。偽善者,我这么叫自己。
好可笑,没有人为了自己伤害过他人而感到愧疚,只有我——明明我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啊。
为了不让自己被伤害,我不得不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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