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做出了几分犹豫的样子。
然后,她便见到,自己一犹豫,方妈妈反而勾着唇角轻轻笑了一下。
看来,事情果真跟她想的没错。
犹豫了一会儿,安笙便道:“可是,我手里的贡缎,也就只剩下一匹了。”
方妈妈暗暗点头,心道果真不出自己所料。
面上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这样啊,那,二小姐还是我就给夫人回话,让夫人再另想办法就是。”
方妈妈欲言又止,适时的表现出自己的遗憾和为难。
果然,安笙见她这样,立即就抢白一般地道:“妈妈别忙,大姐姐这样挂记我,我这个做妹妹的,总也该有些表示,要不,要不妈妈替我将那匹缎子给大姐姐送去吧,再替我过个话给大姐姐,就说妹妹十分感念她的惦记,那贡缎确实好,也只有大姐姐这样的美人,才衬得起它,大姐姐是侯府的嫡长小姐,她穿的漂亮,我们跟着面上也有光啊,方妈妈,你说我说的可对?”
方妈妈闻言,面上喜色一闪而过,随即笑着点头道:“对对对,二小姐说的可不是正对,怪道夫人常同奴婢念叨,说二小姐最是孝顺懂事,如今看来,可不正是么!”
安笙心内冷哼,面上却露出个有些羞涩的笑容,“妈妈谬赞了。”
然后,又适时的显露了一点儿自己对方氏的孺慕之情,微微仰起小脸,问方妈妈,“母亲当真时常这般说我么?”
方妈妈笑容凝了一下,随即颔首道:“是。”
安笙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面上喜色尽显,回身就吩咐青葙,“快,去将我收着的那匹缎子拿出来,交给方妈妈。”
青葙脚下动了动,很不想去。
安笙暗暗冲她使了个眼色,青葙才脚步一转,去取布料去了。
安笙又回过身来招呼方妈妈,“妈妈稍候片刻,东西是青葙收着的,她很快就能找到的。”
方妈妈赶紧客气回说:“不急不急,奴婢等着就是。”
安笙呵呵笑了笑,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方妈妈见了,心中暗暗哼了一声,心道这可真是个傻子。
一点儿好话都受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普云大师的青眼?
难道就是因为这股子傻劲儿?
青葙回来的很快,安笙刚才那个眼神,明显带着命令意味,她也知道安笙难做,所以不会扯安笙的后腿。
可她也确实气不过。
大夫人她们也太不要脸了,荣贵妃当初赏赐小姐东西的时候,小姐早已拿出大半来,分给了她们,过了这么久,大夫人竟然还好意思来要小姐的东西?
当真好大的脸!
可是她们也没办法,大夫人派方妈妈过来,不就是看准了,小姐不能不答应她们么!
这永宁侯府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还不如她们在代州庄子上过得舒心呢。
小姐在这里,处处受牵制,想想就窝囊!
青葙抱着布匹回来。
方妈妈一见她手中抱着的那匹缎子,眼睛就亮了。
瞧瞧,这贡缎就是不一样,那光泽度,那花色,无一不彰显了人家与众不同的身份地位。
这样的好料子做成的衣裳,那能不好看么!
方妈妈满意地接过布匹,笑着福身行了礼,迈着略显欢快的步子离开了玉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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