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听了徐嬷嬷的话,便笑着嗔了徐嬷嬷一眼,“你这人,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年轻时候一样,有点儿高兴事,就这般不深沉。”
“老夫人教训的极是,奴婢就是学不会老夫人那样,宠辱不惊么,所以还要跟着老夫人好好学呢。”徐嬷嬷知道,徐氏并非真的训斥她,所以,自然明白,该挑着徐氏爱听的话去说。
果然,徐氏闻言,面上笑意不由更深。
这会儿,她是头也不疼了,气也不生了,心里头都敞亮了。
这心里一敞亮,面上自然就透了出来。
盼夏从昨晚开始,就没见过徐氏的笑脸,如今见徐氏笑了,也是偷偷松了口气。
虽说徐氏没有朝她撒气,但是,见天儿地看着徐氏的冷脸,她也是颇觉压力啊。
这会儿见徐氏终于露了笑模样,盼夏心里总算也松快了。
“徐妈妈说得对,老夫人您就行行好,快跟奴婢等说说吧,也叫奴婢等跟着高兴高兴,沾沾喜气呀。”盼夏人美嘴甜,音色娇俏,又是刻意恭维,徐氏自然受用。
“你们两个啊,”徐氏笑着指了指徐嬷嬷和盼夏,“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每年这个时候,左相夫人,不是都会请各大世家的夫人们,去听戏么,她这是邀请我去听戏呢。”
左相夫人周氏,十分好听戏,府中常年养着两个戏班,在邺京城中,颇为有名。
每年四月中旬和冬月里,左相夫人都会请人去听戏,不过请的都是这京都里头,最有头有脸的世家夫人。
徐氏已经几年没去左相府听过戏了,如今终于收到这帖子,自然高兴。
“奴婢听说,左相府上的戏班子,唱戏最好听了,老夫人可要有耳福了。”徐嬷嬷听了徐氏的话,也十分高兴。
她是徐氏的陪嫁丫鬟,跟着徐氏,一路在永宁侯府中浮沉到如今,她所有的指望,都在徐氏身上。
徐氏过得好了,她自然就好,徐氏体面了,她自然也体面,所以,她是真替徐氏高兴。
盼夏也跟徐嬷嬷差不多的想法。
她一直都明白,自己的体面,是徐氏给的,所以,她对徐氏一向忠心。
她伺候徐氏这么多年,早也已经摸清了徐氏的心思。
徐氏最在乎的,莫过于永宁侯府的脸面,可是,最近几年,永宁侯府的声势越来越差,在邺京城一圈贵裔之家中,早已排不上名号了。
说白了,永宁侯府如今,不过是空有个侯爵的名头罢了。
徐氏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想要恢复永宁侯府的声望。
可惜,子孙后代出息的没有几个,顾家在朝中没有实权,也就意味着,没有说话的权利,所以,徐氏一直是有心无力。
即便徐氏能舍下脸面,自己出去走动,可是,也得能打进那个圈子才行。
进不去最顶级的那个圈子,就算是走动了,也没什么大用处。
左相在朝中也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人家的位置摆在那里,总不是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的。
所以,左相夫人请人听戏,才能请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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