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闻言,便捧起安笙的手腕,低头仔细去看。
“小姐,这不是”青葙看了一会儿,瞪大眼睛看向安笙。
安笙缓缓一笑,“看出来了吧。”
“嗯,看出来了,”青葙用力点点头,“这不是铺子里新摆上的石榴娇么!”
“对,就是那个。”安笙笑着点点头。
“小姐您可真厉害,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那种办法呢?”青葙赞叹道。
“这石榴娇,是什么?”胡大显然没听明白安笙主仆的话。
让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了解邺京城里流行的胭脂种类,显然不大现实。
安笙便解释说:“这石榴娇,是个胭脂名,我今日袖袋里正装着这个,也是赶巧了,就怕那些人会不信我的话,所以才偷偷抹在了手背和手腕上,但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擦得不匀称,反倒叫他们信了。”
“姑娘真是大才。”胡大听了,愣了愣,随即想到方才的情形,也忍不住笑了。
他说这话,还真不是因为安笙救了他,他便虚言恭维,而是出自真心赞叹。
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安笙还能急中生智,想出这种法子替自己脱困,可不是大才。
若非才思敏捷,如何能想得到这些,只怕光顾着害怕了。
“胡先生谬赞了。”安笙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下说的俱是实话,姑娘万别妄自菲薄。”
安笙听了这话,无奈一笑,道:“好,那我便不同先生客气了,否则我们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反倒外道。”
胡大闻言,微微愣了一瞬,随即道:“姑娘所言甚是,是在下着相了。”
“不如喝茶吧,师傅这里的茶,可都是上好的,先生别听师傅客气,说他这里都是粗茶。”安笙笑着招呼胡大喝茶。
胡大见安笙这样说,普云大师非但不生气,还笑眯眯的,不由暗暗惊奇。
人人都道普云大师乃得道高僧,善名远扬,但真正能跟大师面对面坐着喝茶的人,怕是不多吧。
可看安笙这样,明显是跟普云大师极为熟悉。
正因普云大师是高僧,所以,在万千信众心目中,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是在安笙面前的普云大师,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慈眉善目的长辈而已。
哪里有高僧高高在上的模样呢?
正想着呢,普云大师竟然亲自倒了杯茶给自己。
这可叫胡大吓了一跳。
赶紧双手接过,郑重谢道:“多谢大师。”
“施主不必客气。”普云大师看胡大拘谨,倒了杯茶后,便不再理他了。
胡大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安笙见他似乎不自在,便道:“你再待一会儿,待会儿换身衣裳,将脸上的伪装去除了,再下山去,想来以你的能耐,不会再叫他们发现了。”
胡大愣了一下,随即颔首道:“还是姑娘想的周道,只是叨扰大师清静了。”
“无妨。”普云大师摇摇头,轻轻捻动了手里的佛珠,目光无波。
“馨儿最近如何了?”安笙似不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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