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话题转了!
李银花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很奇怪,“娘还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壮哥儿马上要当爹了……你看,你梅花姐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梨花姐也有了。”
“康哥儿,你也这么大了,先前我和你爹没提,是在等……也是你说,要先立业再成家。”李银花和陈多富已经算是开明的家长,“所以我们一直不曾催过。”
“但翻了年,你也20多了,人家同你这个年纪的……欸,我们也不想那么多,但是,你也该成亲啦。”
话题竟莫名转向催婚,陈延有些哭笑不得,“娘,我——”
“康哥儿,娘和你爹都不在京城,素日里,你就只一人在家。”李银花温柔地看向陈延,“娘很担心你。”
父母忧思也是正常,陈延叹了口气,“但婚姻大事,也不是想找就找。”
“既然你想找,那些个什么宴会你怎么一个都不去?”李银花这次打定了心,要等儿子定下来之后再回江南,“你姐姐可告诉我了,京城里的未婚男女,都是靠这个宴来相看的。”
“娘……不是所有宴都能赴的。”陈延给李银花解释了一下政敌、党派的不同,以及结亲在朝堂上的重要代表意义。
李银花噢了一声,恍然,“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拒绝的。”
陈延松了一口气,然后李银花立刻变脸,“那你告诉我,哪些大人家里是你可以结亲的?”
“你一个个说说,我去找你姐姐探听探听看看,央岳家的叶夫人给你搭搭桥。”
“……”这是真上心了。
“你别不说话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不是就是借口?”李银花问:“还是说你已经有了中意的小娘子?有中意的也行,恰好爹娘今年都在,也能给你上门说一说。”
提及中意二字,一人的面孔在脑海里瞬间闪过,陈延微顿,立刻放下碗,逃似的跑去了书房,“爹娘,我想起麦田的事还没解决完,我先过去了——”
他走后,李银花轻哼了一声。
陈多富想着陈延满口拒绝,心里有些愁,“你看我们这儿子怎么回事,人家那二十多岁的青年小伙儿……”等等,“二树啊,你先把碗拿到厨房去!”
眼见小孩走了以后,陈多富才继续道:“那二十多岁的青壮年小伙儿,想媳妇那是想得眼睛都绿了,我们家这个,怎的推三阻四的,怕不是——”
“去去去,想什么呢!”李银花白眼一翻,手叉腰,“读过书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再说了,知子莫若母,她可看出了点端倪。
“今年不急,我们且等着吧。”
-
陈延原以为,腊月晚饭间的催婚只是一个小插曲,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从那日以后,爹娘几乎每天都会三问:找不找?喜欢啥样的?某某递了贴,要不要回?
陈延始终都是暂且看看、不好说,不回组合拳回应,这么回得多了,李银花发毛了,陈延不敢在家里待了,只得出门躲躲。
腊月二十九,去叶府肯定也是打搅,外间风雪大,陈延走着走着,就去了云上糕点铺。
嗯……心里苦,那就来吃点奶油蛋糕吧。
他从后门进去,坐在里间,边听外面的人熙熙攘攘,边吃着甜甜蜜蜜的奶油蛋糕。
少顷,蛋糕刚去一半,后头守门的小厮,好像又领了人进来。陈延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能从后头进来的人,只有他、秀秀以及……姜茵茵。
今日二十九,秀秀在叶家参宴,必不可出门,所以?
他几乎是下意识放下勺子,用方巾擦完了嘴,果不其然,很快,熟悉轻灵的声音映入耳中。
“你说陈延也来啦?”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身缀红比夹,披着毛茸茸披风、脸上带着明灿笑意的少女。
“陈延!真的是你啊!”
她好像永远这么开心,陈延不自觉跟着她一起勾起了嘴角,“姜姑娘!”
二人站在廊下,姜茵茵的脸陷在毛领里,“我娘今夜想吃奶油蛋糕了,所以我过来拿蛋糕了,你呢?”
她问完问题后,瞅见了后头桌上吃了一半的蛋糕,捂嘴笑道:“看来我多问话啦,你是自己想吃蛋糕?”
虽然这是事实,但不知为何,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陈延嗯了一声,姜茵茵笑道:“那好巧哦,我也有点想吃蛋糕了!”
说着,她便叫掌柜再拿了一块蛋糕来,放在了陈延桌子的对面。
“廊下有风也冷,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吃蛋糕吧!”
茵茵不是放不开的人,说想吃,那就是真想吃,用勺子挖了几大口,又觉得有些不方便,便再叫老板拿了一双筷子来吃。
这样可不太雅观,不过,两工具并用,的确更能制服松松软软的小蛋糕。
“没见过这样的吃法吧?”茵茵拿着工具,笑眯眯瞅着陈延。
陈延黑黑木木,很书生地点头,“确实没见过,不过看着很方便。”说完,他也叫掌柜拿了一双筷子过来。
姜茵茵见状,眼睛更亮了。
作为高端点心,蛋糕并不大,何况陈延这个只有一半,就算吃得再小口,也快吃完了。
就在他马上要把蛋糕吃完的当口,对面的少女忽然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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