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眨了眨眼,小声说道:“那我赶紧跑。”
那道人打量了面前的小娘子一眼,眉眼带笑,捋了捋修整整齐的胡子,含笑问道:“家中可有教你学武?”
白淼淼摇头。
“可是天神神力,健步如飞?”
白淼淼还是摇头。
“那可是对这个酒坊的地势了如指掌。”
白淼淼立刻皱了皱脸。
那道人忍不住轻笑一声,笑着摇了摇头:“外面的金吾卫可不是怜香惜玉之辈,你好好在这里坐着,只当此事与你无关,他们便不敢动你,可若是你一旦跑起来,那金吾卫要办的事情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只要被抓了,那都要和你扯上几分关系了。”
白淼淼听着外面逐渐清晰的声音,面露纠结之色。
“还想出去?”道人惊讶问道。
白淼淼捏着手指,眼珠子盯着门口看,小声嘟囔着:“我朋友好像在外面呢。”
她一觉醒来,盛昭就不见了,迷迷糊糊出了门就看到不远处的矮几上坐着这个奇奇怪怪的道人。
虽然和这道人素昧平生,但那人身着宫锦袍,头戴华阳巾,一笑起来,便是格外慈祥温和,颇有仙风道气,轩轩霞举的姿态。
白衣道人闻言只是笑了笑,把炉中的烤梨拿了起来,笑说着:“他是个聪明人,不会有事的,小娘子可要吃烤梨?”
白淼淼只好坐了回去,看着面前黄橙橙的青州水梨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这个皮太硬了,我吃不惯,我喜欢吃郑州的鹅梨。”
“真是娇气。”道人笑着摇了摇头。
白淼淼皱了皱鼻子。
“道长是酒坊的人吗?”外面的动作隐隐安静下来,白淼淼索性收了心思,撑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道人,“您是“身出家”还是“心出家”啊,索居在这里吗?可有道号?”
白衣道士笑了笑:“小娘子唤我白衣道即可。”
白淼淼哦了一声,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小声说道:“拿假名糊弄我,你不会是坏人吧?”
她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坐着不动弹,只是盯着面前之人看,就像一只好奇的小兔子,滚圆的眼珠子满是好奇。
“若我是坏人,小娘子现在坐在这里可不安全了。”白衣道吃东西格外斯文,一个小小的烤梨吃出几分不属人间烟火的仙气来,偏嘴里还恐吓着单纯的小娘子,“还不快跑。”
“我朋友很厉害的。”白淼淼得意说着,“他会救我的,而且我要在这里等他,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若是他把你丢了呢?”白衣道人转头又吓唬着,“把你卖给我炼丹了。”
白淼淼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认真说道:“才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
“小娘子觉得他是怎样的人?”白衣道人新奇问道。
“是好人啊。”白淼淼思索片刻后说道。
白衣道人打量着小娘子信誓旦旦的模样,扔了手中的梨核,慢条斯理擦着手指:“你们可是自小认识?”
白淼淼点头。
“中间可有分开?”
“分开过三年,这几日才重新见面的。”白淼淼托着下巴,“问这些做什么?”
白衣道抬眸,眸光深邃却温和,可若是细细看去才会发现其中的细微波澜:“那若是这三年里他变了呢?”
许是没想过这个事情,白淼淼一怔,整个人呆在原处,露出犹豫不决之色。
“人总是会变的,一个好郎君怎么会把你一个丢在这里呢?”白衣道循循说道。
“你且三年没见着他了,难道小娘子三年来就一直都没有变吗?”
“小娘子心善,可不是人人都是如此的,嘶……怎么揪人胡子。”
白衣道人皱着眉捂着下巴,吃惊地看着面前突然生气的小娘子。
白淼淼起身抱臂,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白衣道人不解反问着。
“第一,你不问自取就拿了他买的梨,还骂他。”白淼淼当真一点点计较起来。
“第二,身为道士,不行大道,在背后说人坏人。”
“第三,挑拨离间,不度人,反害人,最是不该。”
白衣道人眼波微动,软下声音哄道:“可我是在提醒你呢,是怕小娘子受害了。”
“我与你素不相识,哪来的提醒,分明就是骗人。”白淼淼大声反驳着,“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便是道士才多了这份闲心。”那人一点也不慌,反而慢条斯理为自己解释着,“我们道士一向是仙道贵生,济世度人,今日贫道要渡的是小娘子。”
白淼淼小眉头紧皱,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道士,最后冷哼了一声:“我家信佛。”
白衣道脸上呆滞片刻,随后笑出声来:“佛道不分家,想来佛祖不会怪罪,我们三清真人也是不怪罪的。”
“反正我不信。”白淼淼说不过人家,只是气呼呼反驳着,“你吃完了就快走,不然我就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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