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个意思便是,秦妃作为娘娘,府里没有什么银钱,需要花钱还得向将军府要拨款,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卫灵犀听得分明,嘴上却说道:“秦将军,您可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内宅的妇人,哪里能够插手政事呢?您找我那是找错人了。”
“哦?”秦锐盯着卫灵犀的那一双美目,徐徐问道,“那夫人以为,我应该去找谁呢?”
卫灵犀弯唇浅笑:“秦将军,您又问错人了。我只是一普通妇人,深居后宅,您若是问我这南州的胭脂水粉好,还是坤州的好,我可以闭着眼睛告诉你,是南州的好。至于其他的,我真是不知道。”
秦锐的眸光变得有些幽深起来,他两根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状似无意地说道:“我今日倒是见了郎玉卿大人,他似乎掌管着这南州城的政事。”
“既是如此,你就去问郎大人吧。”卫灵犀道。
秦锐见卫灵犀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的,不由抬眸又多看了她两眼。
听闻她不过是才十六岁的年纪,这说话做事看起来倒并不像是。
“秦大人还有问题吗?”卫灵犀直起身子,伸了伸懒腰,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动作的意思分明:我累了,你若是有眼力见儿的话,你就赶紧离开便是。
秦锐似乎是看见了,却又像是没看见。
他完全忽略了卫灵犀的不经意的提醒,直接说道:“不知道郎大人身居何处,若是去找他要求拨款的话,恐怕也要走些程序,一时半会儿是拨不下来的。不若,为便问夫人借钱欠款,待改日有了在归还吧。”
“行啊。”卫灵犀满口答应,回头问林白,“咱们府里可还有银子啊?”
林白直接回道:“夫人,咱们府里哪里还有银子啊?这大将军打仗每日的消耗得有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这军队全靠着南滇的那点赔款撑着呢!您的那点子嫁妆投进去 ,连一点水花都没有见着,哪里还有银子。”
“挤一挤呢?”
“若是要挤,前提是要有银子才行。我们没有银子,何来的挤一挤之说呢?”林白道。
卫灵犀一脸无辜的看秦锐:“真是抱歉了,将军府也没有什么银子了。”
秦锐冷眼看着这主仆二人演戏,却半点错都挑不出来。
最后,直接问她:“那秦妃娘娘的府邸要如何修缮?”
“我只是一介妇人……”卫灵犀为难地看着他,“若是秦将军您都没有办法,您让我如何办才好呢?不若这般……我让府里的人都过去先帮秦妃娘娘把漏洞给补上吧,待雨过天晴后,你再去找郎大人看看要如何处理才好。”
秦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咣当一声将茶杯盖丢在了桌上,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夫人告辞。”
卫灵犀紧接着道:“林白,送秦将军。”
秦锐走后,木梨低声地问道:“夫人,这秦将军是什么意思呢?明明知道这关您的事,却要在这大雨天巴巴跑过来为难您。”
“秦妃心里不舒服,让他来找个麻烦罢了。 他是在提醒我,这大将军管的事情太多了,想要让大将军放权。”卫灵犀道。
“那他为何不去找大将军说呢?”
“他才不会去前线去呢。”卫灵犀望着这重重雨幕,叹息了口气,“这大将军还在前线拼杀,他们就开始打南州城的主意了。秦妃把她的堂弟和堂妹都调过来了,怕是日后这日子也有的闹腾了。”
“夫人,那你可得小心才是啊。他们拿大将军无可奈何,就怕她挑您和小郎君下手。”木梨忽然担忧了起来。
大将军不在身边,留夫人与小郎君在这城里,失踪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我会提防的。”卫灵犀道,“只盼望着大将军能够早些回来……”
……
秦锐碰了钉子,独自一人撑着油纸伞往回走。
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三两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
想到那个女人的身姿与容貌,以及她经过时身上那股子檀香味与奶香味的混合的气息,莫名地让他起了反应。
他站在一处廊檐下停了下来,站了好一阵子,待到那股子劲儿下去了,才继续往前方走去。
经过一处客栈之时,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匾额“八方客”。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的在门口询问。
“打尖。”秦锐道。
“好嘞!您来的正好这真是饭点儿呢!快里面请,外面雨大,别淋湿了您!”
秦锐收起伞,递给了店小二,并不着急进去。
他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靠近角落里的那一大桌人。
锁定目标后,秦锐直接走了过去,挨着这帮人坐了下来。
“客官,你想吃点什么?”店小二凑上前问道。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来一道 ,其余的你看着安排。”秦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
店小二欢喜的离开了,不久便端上了一壶茶。
秦锐慢慢喝着茶,竖着耳朵听着身后人七嘴八舌的谈论。
“这都多少日子了?怎么就一点动静都都没有呢?该不会把咱们给忘记到这里不管了吧?”
“忘记?我看未必是忘记!怕是根本就不想理会咱们吧?”
“这每天在客栈里吃住也不是个办法啊?我这银袋子都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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