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兄长的东西,没有不好的。”讲到鹿鸣,善鸢的脸色就微微沉下来了。她和鹿鸣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绑在一块儿。
人人都道,他们会成亲。可实际上,就算这样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皇宫里却是迟迟没有动静,不曾订亲,也没有换过庚帖。
外人看不透,可是善鸢知道。
鹿鸣是不愿娶她的,他心高气傲,不愿意走着皇上为他铺的坦途,宁愿自己到苦寒的边境也要躲着这桩婚事。
善鸢是知恩图报的,稚嫩时期的那一点小心思快速消散了,她已决心与他各自婚嫁,各自婚娶。如此一来,嫁到宫外倒是个好选择,选个文官,门当户对,闹不出幺蛾子,或许有昭一日,还能帮衬到他。
至少不会像那人……选了最苦的路。
成了武将。
像她的父亲一样。
哪一天没了都不奇怪。
在她母亲随着父亲出征之前,曾经抱着她在床上垂泪。
这一仗不该这样随随便便地打。
可是她的父亲领了皇命。
他的父亲爱妻女,可也爱天下,他可以为妻女舍身,也可以为天下舍身。
母亲语带埋怨的对她说,“以后寻个文官嫁,千万不要当武官妻,提心吊胆的。”
其实善鸢的母亲自己也是将门虎女,从小就和母亲留在家里为着自己的父兄担忧着,她不希望女儿同她一般辛苦。
那时候的善鸢哪里听得下这些话?她骑在善固的肩膀上面笑着,“阿娘别哭,阿爹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定然会取胜的!”可那时她没经历过战火,哪里知道生离死别的痛苦?
在那一战之后,她幼小的心灵、千疮百孔,终于理解了母亲的心情。
不做武将妻。
如今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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