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迟疑着,实在无法置信。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我会知道锦昱对吧。”
“为什么?”
“因为,我的确就是锦昱。我知道你在这里,因为我有这样的能力。”
“你坐到凳子上去。”青伦语气有些发寒,尽管她感激锦昱,她愧对锦昱,她也知道,其实风玦在风府的那件事之中并没有错,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怨悒。
风玦显得有些不自然,面露愧色,皱着额头,迟疑一阵后还是坐到了不远处桌子旁边的凳子上。
“灵修呢?”
“……”他看着她,眼光之中含着悲伤与苦痛。
青伦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风玦:“你把灵修弄哪去了?”
“他去了云临山,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去云临山干什么?”
“你不是来找锦昱吗。他准备把锦昱请到这儿来,好让你不再受旅途劳顿之苦。”
“为什么骗我?”
风玦迟疑了很久,一直凝视着青伦,似乎很多话就在喉咙里,可是他却在迟疑思考着要不要说出来。
最后他轻轻地自嘲般地笑了笑,说:“我没有骗你。”顿了一会儿后他移开视线,眼神变得悠远,继续说道:“听说你要嫁给祁景笙,我便离开了风府。只是没想到当时瘟疫弥漫,我不小心也染上了,快死了。可是有一天在梦中竟然想起了许许多多前世的事情,身体也恢复如初,后来才道听途说知道我们北朝的皇后竟然是九天碧落之外的神明。许多记忆纷至沓来,然后便明白你为什么一开始见我的时候竟然把我叫做陆离了,想起自己的初世,第一次见到你,因为帮助你得入人躯,所以在中阴(佛教术语,人死之后到投胎重生的中间时间,共七七四十九天)时候我的灵眼便被掌管轮回的泰山狱司封印沉睡,失去了看到鬼神的能力。”
“……”
“因为得到了你微弱的神息,所以恢复了记忆,灵眼也恢复了,只是我自己也没有料到,竟然还得到了不老的岁月。”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一只透雕着云纹的玉环,那是青伦在锦昱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上面的云纹虽然是简单的纹样,可是却是青伦自己亲手雕刻的。“这上面有你微弱的气息,所以距离近的时候能够有所感应。知道你来了,我便来了这里。”
“……”
“知道你跟灵修现在过得很好。你还有了他的孩子,我只想来看看你,毕竟这么久没见过了。当初,我很抱歉,我不该让你去风府,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压了太久,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原谅。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他诚恳、真挚地说着。
青伦早已泪流满面,这世间种种究竟要怎样牵扯才可以最终纠缠出一个结果和头绪出来,为什么她就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普通的人呢,为什么自己不仅要忍受没有尽头的岁月,还要遭罹这些越理越乱的盘丝错杂的感情与纷争?
她为自己感到悲伤,太多太重的记忆。她又为自己无端怨怪他人感到羞愧和自责,风玦并没有错不是吗,可是自己为什么就要迁怒于他呢?
自己想要说自己其实没有怪罪,只是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太深,此时此刻突然见到他,便想起了那些她从不愿再想的事情,压抑的苦恼与悲伤喷泄出来便成了恼怨。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却说不出这些话来。心头抽搐着,深深地战栗着,让她无法呼吸。
“我……”忽然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不断地挣扎滚打着,肚子也感到阵阵钻心地疼。她心头一惊,连忙镇定下来,调整气息。
风玦看到青伦脸色不对,连忙走上前去扶住她,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是要生了。”
“那……”
“快帮我去……找个稳婆或者大夫。”
“好好,我马上去。”走出门到楼下厅堂里找到碧青跟她说了情况让她照顾青伦之后,便向掌柜打听附近的大夫或者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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