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妇女悲愤扑出,跪倒在地,大声呼喊,“你们这群畜生啊,五六岁的孩童孺子也能拒捕么,遭天煞的畜生啊……”
这一喊,更让她身旁其他女子啜泣声音越来越多,陈琪跪在一旁,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哭天喊地的妇女。
千璃眼眸微微一抖,缓缓闭上,心知虽然走出这一步,很难,但看到这种场景,对于他来说心中依然很苦,他毕竟受到的是后世的教育,确实在这个时代杀过人,溅过血,也经历生死,可是依旧对女人和孩子还是心存怜悯,轻叹一口气,想要安稳立足,心必须变硬,变冷,只保存那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柔软的,就可以了……
李胜眼睛瞪大,不自主的往后院看去,只见火光中影影绰绰,城防卫在那里似乎搬运尸体,抑或其他东西。
吓得双腿颤抖,这陈府平日往来门客极为热闹,再少说去,最少也有男子百十人,再加上男性奴仆,少说也应该有一百五十人,全部拒捕?怎么可能,却就这么被杀光,只剩下陈琪一男子人。
别说李胜,包括他身后那一群县吏都骇然,不敢直视千璃和满身浴血的颜良等人。
颜良、赵云诸人敢如此杀人,肯定是千璃授意,否则怎敢这般胆大包天。
从汉律来讲,颜良诸人已经违反大汉律法,犯了擅杀之罪。
正在这种尴尬时候,鹿鸣呼喊,“各位县君,搜查到绝密函件。”
千璃当仁不让,沉声问道:“递上来。搜出何证据?”
鹿鸣举起一精致木盒,还有数个锦囊丝袋递上前去,“请大人瞩目,此陈氏非但平日欺辱我九门县中吏民,更妖言惑众,串通外族反叛大汉。”
听到这里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原本已经麻木不仁的陈琪抬起头来,突然惊醒,露出了无比怨毒的神色,钢牙差点咬碎,狠狠嘶吼道:“竖子,竟敢诬陷我全族,你不得好死啊,啊……”
说着欲起身挣脱城防卫的压制,一副要扑过来撕咬千璃的架势。
千璃挥了挥手,沉着缓步的走到陈琪面前,抓起陈琪的衣领,几乎贴到脸上,“你陈氏欺压百姓,让良民无田可种,逼迫他们卖儿卖女卖妻,无路可走,亦或是欺辱我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
陈琪大恨,口水四溅,大吼道:“我只恨当初你刚上任之时,没听陈良之话,将你刺死哪会有今日。”
千璃松开陈琪衣领,陈琪顿然失足倒地。
千璃面无表情的擦去脸上溅射的口液,带着不屑的目光,看着已经彻底接近崩溃的陈琪,“你们要真有那个能耐,我和我的家室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言罢,转身喝道:“拉出去,叛逆大罪,当斩不赦。”
转身向李胜禀报,“县君,陈氏不但抵抗捕贼,还妖言惑众,串通外族,反叛我大汉,家中祖宅东陈乡和北汪乡仍有大量陈氏族人,请县君下令,即刻捕拿陈氏满门。”
李胜预想到千璃一开始那般作态,今夜的胜利应该十拿九稳是真的,可没想到这般血腥残酷,他终究是一个士子,有点小贪墨,还有些才能,可在抄家灭族,正杀四方的事情上,他还是被吓的胆寒了,不由自主的凝视道千璃胸口的一小片血污上,心道:“此子胆色过人,心狠手辣,万万不可与之为敌。”
“准县尉之请,此事由县尉全权代理,尽快将结果禀报告知。”李胜战战兢兢的说完这段话,后面气弱,低声问道:“县尉可还有其他事项?”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