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担忧的脸色。我瞪大了眼,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倚坐床侧,轻柔的拍着我,“没事,只是做噩梦。
”
我拥着被子撑起上身:“要去衙门了么?”
他点头。
窗外青灰一片,天尚未透亮,他却已要出门。
“你睡的太少了……”我怜惜的望着他,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该缠他……转念回忆起昨夜的缠绵,脸上
又是一热。
“你接着睡吧。”他轻轻的在我额上印了一吻,宠溺的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回来给你带礼物。”
礼物?我心里一甜,忍不住咧嘴笑了:“那你要早些回来,我等着收礼物。”
“好。”他放我重新躺好,掖紧被子,最后摸了摸我披散的长发。
身子是疲倦而又沉重的,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慢慢的飘出视线,意识渐渐再次朦胧起来。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上午便坐在炕上里发呆消磨时间,满脑子只想着皇太极所说的礼物,
竟是隐隐生出一股兴奋莫名的心情。
到了午间用过膳,歌玲泽劝我出去走走以便消食,我瞥了眼身后拖拖拉拉跟随的四名小丫头,两名侍
卫,感觉有些想笑,却又透了些许无奈。
皇太极至今还是没能对我放下戒心,平常他会和歌玲泽两个轮流替班,二十四小时贴身黏着我。除此
之外,只要踏出门槛一步,大堆的丫头妈子、侍卫嬷嬷立刻会像跟屁虫一样紧迫盯人,一刻也不让人清净
。
我加快脚步,故意拼命往旮旯里钻,可怜那一票人只得跟着我在狭窄的过道内蹿上跳下,歌玲泽急得
额头冒汗,低低的喊:“慢点……主子!您小心别崴了脚!”
我忍俊不住放声大笑,喘吁着扶墙站定,面前豁然开朗,原来竟是跑到了一处小院。夯土搭建的屋子
显得非常简陋,屋子很小,屋门上挂着成串的辣椒,玉米棒子,屋顶上甚至晒着大白菜。屋子没什么出奇
的特色,但让人惊叹的是这里不大的屋前空地上竟是种了两株怒发绽放的白梅。
我深深吸了口气,忽然爱煞了这两株洁白无暇的梅树,正要跨步过去,忽然袖管一紧,竟是歌玲泽拉
住了我:“主子,回吧……”
“我采一枝白梅回去。”
“主子,这白梅是……”
“你也喜欢这白梅么?”悠悠的,梅树后飘出一缕温婉轻柔的声音。我眼前一亮,一道白色的窈窕身
影从花后转了出来,高长个头,容长脸儿,脸上白白净净的未搽一点胭脂,眉宇间透着温柔妩媚,她静静
的站在梅花枝底,目光平定安详的投向我。
她唇角微翘,似乎在笑,但眨眼却又让我觉得这只是自己的一份错觉,那双眼清亮如水,瞧着我的时
候眼睫一眨不眨,没有惊讶,没有好奇,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
然后她冲我盈盈一笑,随即旋身,左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攀住一株白梅的枝干,右手寒光一闪,只听“
咔嚓”一声,竟是用手里的一柄铁剪剪下一枝花蕊甚多的白梅。“喜欢便拿去吧,只是这花香不浓,怕不
合你心意。”她回身将梅枝递给我,举手投足自然流露出一股淡雅贵气。
歌玲泽不等我吩咐,主动上前接下那枝白梅:“奴才替主子谢过福晋。”
甫一见面我便猜到了这个白衣女子的身份,只是惊讶于那几句字正腔圆的女真话竟是出自她口。错愕
的瞬间,她又向我跨近两步,再想靠近时,侍卫拦在了头里。我瞅了眼那枝白梅,眼睛眨了下,冲她报以
一笑:“爷不爱闻太浓的香味,这白梅……正合我意。”停顿了下,目光毫不避讳的迎向她,“多谢福晋
,恕我叨扰,告辞了。”
她朱唇微启,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我只当未见,赶在她开口之前扭头拔脚。歌玲泽尴尬的行了蹲安
礼,这才匆匆忙忙的追上我。
这……就是哲哲了!博尔济吉特哲哲,科尔沁的格格,皇太极三娶的女人!
我心里悒郁得直想放声吼上两嗓子,回去的路上没再说话,甚至连一丝笑意也没有。一行人见我脸色
不豫,半点声气都不敢吭,默默的跟了我回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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