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
从朝鲜长途跋涉回到盛京,居然只用了二十天!
二月廿一,济尔哈朗率领群臣至城门口迎驾,当他看到皇太极小心翼翼的将我从马车内抱下时,惊讶
之情不言可表。
“即刻宣太医进宫!”谁也不曾想到,皇太极落地后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济尔哈朗侧目悄悄瞥了我一眼,我羸弱的对他展颜一笑,他嘴角抽动两下,关切之情油然显现在脸上
,眉心微拧,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仍是一笑,只觉得胸口抑郁难舒,最近特别容易伤感,见到什么人或物,都会莫名其妙落泪。忍着
鼻腔中的酸楚之意,我忙转过头去,将脸埋在皇太极胸口。
原本欢腾热闹的迎驾仪式就这么被冷清清的带过场,少时銮驾回宫,不等皇后率众福晋来迎,皇太极
径直入关雎宫歇息,下令众福晋一律不用见驾面圣。
乌央心慌意乱的铺床,地龙烧得正旺,我却仍是冷得直打哆嗦,皇太极又命在屋内燃起薰炉,我这才
感觉好些。
没过多久,宫中医术最为高明的四位御医奉旨入关雎宫,我躺在床上,任由他们四个轮番切脉,转而
听他们在隔间窃窃商讨。我先强打起精神,想等到最后问诊的结果,可待到后来眼皮不停的打架,最终竟
是扛不住的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皇太极眼眉舒展,温柔似水的凝望着我。
“不必早朝么?”我哑着喉咙问,嗓子里干渴难耐,我示意要水。
乌央不在房内,皇太极亲自替我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端了来:“烫呢,先替你吹吹吧。”
我抿嘴儿笑,他心情似乎极好,我瞧在眼里不由得也自欢喜:“昨儿个御医怎么说?”
那双薄冰似的狭长眼眸忽尔涌起无限的喜悦与兴奋,他凑过来,额头与我互抵,鼻尖亲昵的相互噌着
,浅笑:“悠然……谢谢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我诧异的扬起眉来。
他的手温柔的抚上我的小腹,轻柔的不敢着力:“御医说,这个孩子福大命大,即使母体虚弱,他仍
是在你腹中顽强的生长着……如今已有四个月大,再过不久我们便能见到他了。”
我一阵激动,捂着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还在……我并没有失去他!
皇太极将吹温的热茶递到我的唇边,我噙着泪水咽下,随着暖流的注入,全身泛起一股轻松与惬意,
总算可以安心了!心头长久背负的沉重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
“悠然……”他咬住我的耳垂,细语,“我算过日子了,这孩子是我生日那天有的吧?”
我的脸噌的烧了起来,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谢谢你,悠然。”
即便是保胎药,拿来每天这么坚持不懈的当水喝,也会成为一件最最痛苦的事。
我因那会得肺痨时喝怕了这些黑黢黢的药汁,所以对中药的气味特别敏感,这会子别说喝药,就是嗅
到那股药味,已是孕吐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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