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点点头,他已经不想留在此地了。
四人没有多呆,当天便备足水粮上了路。如果及时,还能赶上皇上的寿诞,如果赶不及太后会想办法帮她抵挡一阵吧!
……
五辆双马拉着的平板大车组成的商队,正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在通往圣龙京城的官道上急急赶路。马车周围还有着不少骑马的彪形大汉,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跟着,这些汉子的腰带一端,都用显眼的棉线锈着“平沙镖局”的字样,这些人显然是保护商队的镖师。这样的商队,以前在边境并不少见,可是最近这段日子,因为珈蓝国围攻圣龙西凉城,弄得两国边境的百姓都有些害怕,所以行商数量锐减,这样大的商队,近日来已是罕见。
“我说老大,这次走镖,你心里究竟有谱没有?”一个扎须的黑脸汉子,问身旁一身灰衣的男子。
“只要你们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把招子都给我放亮点!这次的活儿价钱可不低,人家特意找到咱们,还不是冲着老太爷的那块金字招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的脑袋都不够赔的!”灰衣男子冲前面喊完,又笑着对身旁的兄弟说:“你放心吧。咱们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次老爷子又帮咱们打点了各处关卡,甭管是圣龙还是珈蓝,官方的通行商引和牒文,咱们一样不缺,白道黑道都找不了咱们的麻烦。这次走镖,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就的等着回去分银子,给媳妇打两件新首饰吧!”
那黑脸汉子又嘀咕道:“奶奶的,好端端的又打什么仗?还派了那么多兵,到头来弄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丢不丢人。自己国的内乱都没摆平还想拿人家的地盘,不知道这些当官的怎么想的。这吃得饱穿得暖,回家还有老婆热炕头,多舒坦的日子怎么就不过呢?”
“呵呵,你不懂了吧?那是当官的在争地盘,现在是文斗,过不了多久就武斗!”这老韩头儿是镖局有名的老车把势,懂得多,见识广,所以小辈的镖师都对他很尊敬。那身形瘦小的汉子见老韩头儿这么说,便又问:“哦?真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了,这地盘有啥可争的?珈蓝人呆在珈蓝,圣龙人住在圣龙,一切不都挺好。两边通商交易,咱们也可以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呢!”
“你小子就知道银子、老婆热炕头儿,能有什么眼界?那些军帐里的人都是干大事的,要是你能明白这些,也就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给人护货走镖喽!”老韩头儿笑呵呵地说完,随手又甩出一个响鞭。
“我还就不明白了,再大的事情能比得老婆、儿子、热炕头儿?我若是能弄齐这几样儿,这辈子绝对没白活!”那瘦小的汉子不服气得嘟囔着。
“行了,该干吗干吗去!走镖拿银子,这就是咱们该做的事儿。现在这情形,一天比一天紧张,我看哪,以后再难有这么大的商队请咱们护镖了。”老韩头儿刚对那汉子说完,忽然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他赶紧也拉停了自己的马车:“吁!!他奶奶的,怎么回事?谁那么不长眼,突然就停车,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他从车上站起来往前面看去,之间对面远远的,出现一列人马,正站在面对着车队的前方,将他们的去路挡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黑衫黑裤黑靴子,连马都是通体乌黑,脸上更是黑巾蒙面。此刻太阳已经下山,但天色还没有黑透,就这么灰蒙蒙的天地间,这些人马安静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说不出的诡异。
领头的镖头策马走到前面,遥遥看着前方的黑衣人,第一感觉,他们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会生出冤魂。他走镖多年,第一见到这么棘手的人物,心头不由的一紧,沉吟片刻吩咐身后的人取来一个包袱。他把包袱拿在手里喊道:“前面的兄弟,我们是平沙镖局的,掌舵的是号称韩无双韩老爷子。兄弟们给个面子,让我们过去,我韩飞不胜感激。”先报上自己的名号,是希望对方能主动让路。然后把那包袱抛过去,包袱落地,白花花的银子散落一地,可没想到那些人像是聋了,瞎了一样,根本一动不动。
韩飞感到奇怪,不由得向身后望去,一辆朴实的双马马车正缓缓驶来,赶车的人对眼前的阵仗视若无睹,穿过镖师的队伍,徐徐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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