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大老远,办公室里的戴高乐似乎都能听见英国众议员传出的掌声。
没错,英国人是赢得了战役,可作为英国盟友的自由法国,却输掉了人心。
在伦敦,即便是身为上将,身为一国政府领袖的戴高乐,说起话来,也不如英国人的一名少将,一位市长腰板硬。
“弩炮行动”让英国人把自身最自私的一面,暴露在了全世界眼前。
他们敢于这样做,就是敢于得罪法国人民,敢于承担已经没有了力量的法国怨恨。
由于存在本身都得依附于英国政府,使得戴高乐不能对丘吉尔暗杀法国海军的是发出任何负面批评。
他只能沉默,并在沉默失去法国民众的人心!
“将军,针对这次战事,我们要不要发表一个庆祝言论,贺喜英国盟友。”一位戴高乐的亲信轻声提醒道:“毕竟英国人是唯一承认我们政权合法性的国家,也是我们的盟国。这个时候,理应恭喜。”
虽然戴高乐已经是自由法国政权的最高领导者,身兼军政两职。但是他的亲信们,却总还是称他为将军。
不为别的,只因为戴高乐自己喜欢被叫做将军。
鲁尔一战,是戴高乐从军以来的第一次大战,也是最后一次作战。
自那仗失败后,戴高乐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军事指挥权,从此淡出人们的视野。要不是当初临时起意,往飞往英国的飞机上一跃,或许他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他来到了英国,组建了新的法国政府。虽然国际上机会都不认可自由法国的合法性,不过,这也毕竟是戴高乐给自己争取到的,最后一次重新扬名立万的机会。
他要打败德国人,要一雪鲁尔战败的前耻,再报仇之前,戴高乐希望自己的每一名下属,都能成自己为将军,从而警示提醒自己,迟早得保当初军事上失败的一箭之仇。
不过,眼下看来,这个报仇的时机,估计得再往后躲延迟一段了。
“公开的发言,就免了。”深知丘吉尔已经得罪了法国人民,被全法国视作公敌,戴高乐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冒着全法国之大不讳,与丘吉尔的英国政府靠的太近。
“私底下,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丘吉尔,向他道贺。”戴高乐想了想后,如是说道:“顺便,也想他讨要一个发动奥兰海战的说法。不能让他觉得我们是懦弱的傀儡,有些时候还是得表面态度的。”
“是,属下这就去找丘吉尔的机要秘书,预约见面时间。”戴高乐的亲信也一直对丘吉尔偷袭法国舰队一事耿耿于怀,听到戴高乐要求讨一个说法,自然也开心不已。
虽说都知道,这个说法多半是讨要不回的。不过,能说一声,提醒一下丘吉尔,法国人还是有脾气的,这样总比装聋作哑好。
“什么?戴高乐想要见我。”正在办公桌上签署对韦维尔嘉奖文件的丘吉尔,听到秘书汇报后疑惑的抬起了头。
与戴高乐的政府大楼只隔3条街,可戴高乐想要见到丘吉尔,可不是穿过3条街这么简单。至少,他得等丘吉尔腾出时间,或者说得等丘吉尔原因腾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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