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艾伦就调整过来心态,对面前这位老者说道:“先生,你必须尽快离开了,德国佬的炸弹可不会分辨普通民众与士兵,罪恶的德国人,很快就要无差别轰炸泰晤士河这边的伦敦北部了。”
“罪恶的德国人?”出乎意料的是,老者并没有表现的很慌乱。事实上,面对一个年龄如同自己孙子般大小的孩子兵,实在没什么好惊慌的。
“罪恶的不应该是丘吉尔那个混蛋吗!”老子有些出言不逊的说出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要不是他这个疯子,我们怎么会卷入这场欧洲大陆国家之间的内部战争!要不是他,你们这些孩子和那些女人,又怎么会被赶上战场!”
换做是以前,有人要是敢这样大骂尊敬的丘吉尔首相,这些丘吉尔青年旅的少年们,基本马上就会出手抓捕那人。
可现在,艾伦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效忠的首相被骂,而替丘吉尔感到愤怒。
说起来,艾伦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丘吉尔本人了。上一次丘吉尔给青年旅的孩子授勋,好像也是5天前的事情了。在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丘吉尔本人。
“孩子,听我的吧。离开这里,逃到北面的苏格兰去,能往北走多远就走多远。”那么老者非常动容的对这边年纪最大的艾伦说道:“我已经老了,活了整整80年,过够日子了。可你们还小,你们应该好好活下去的。我的儿子和儿媳,还有我可爱的孙子,都已经被丘吉尔那个禽兽送进了墓地,我不愿意看到你们也像我的孙子那样,被那个混蛋拉去陪葬!”
“先生”面对老者动容的劝告,艾伦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好不容易他刚准备再说点,结果远处就传来几位青年旅孩子兵尖锐的叫声。
“德国人的轰炸机来了!”
由于这些属于丘吉尔青年旅的男孩,都没来得及成长到变声期就被拉到战场上,所以他们的喊声非常尖锐,让人听着很刺耳。
“快跑!都散开!”艾伦把前段时间一位年长的陆军老兵,好心教给他的几句应对空袭时候的话,原封不动的喊了出来。
就在艾伦喊分散指示的时候,德军的轰炸机已经经过了他的头顶,不远处隔着一个街区的地方,一枚凝固汽油弹爆裂开来,约翰亲眼看见大楼被点燃成巨型的火炬,里面几位正在楼房中搜索的孩子兵,带着火焰从高处跳下,发出让他汗毛倒竖的惨叫。
毕竟艾伦也只是一个孩子,惊慌失措的他吓得赶紧逃进了旁边一栋楼房中。
虽然这样做的意义并不大,就像打雷天跑到大树下躲雨一样的危险,但是对于艾伦这个年纪的少年,他现在也只能躲进看似坚固的房子,才能在视觉上先避免外面那些惨绝人寰的景象。
随着他一起滚下楼梯的,还有刚刚在他身旁那位一名12岁的小排长和两位9岁的孩子兵。
接着涌进来的,就是一股难闻的浓烟和无边的尘土以及黑暗。
艾伦他们这栋小楼,也被德军的轰炸光顾了。只不过,幸好被投掷在这栋楼的是一颗普通的炸弹,而不是一颗凝固汽油燃烧弹。
因为伦敦北部的砖石建筑很多多,所以德军后勤部门的几位弹药专家提出来只投掷凝固汽油弹的或许效果并不会太好,而且成本又太高。
于是德国轰炸机采用了一半炸弹一半燃烧弹的混搭轰炸方法实行大规模轰炸,这才让躲在楼里的艾伦又活过一截。
至于外面,刚刚那位还在和他谈话的老人,那些他这个营里的孩子兵们,艾伦现在就都管不上,也没有心思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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