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贤看着自己的阿姐,只听杨涵瑶慢慢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杨涵瑶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笑意,“阿弟不太懂,是吗?”
杨乐贤点着头,杨涵瑶又说道:“妇人之仁,不能忍于爱;匹夫之勇,不能忍于忿,皆能乱大谋。”
李德晖在课堂里听着这话,心头猛得一颤,这个杨涵瑶太出乎他的意料,她这是在注解论语?
“小不忍则乱大谋,出自《论语·卫灵公》: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所谓巧言,包括了吹牛,喜欢说大话,乱恭维,说空话。好话是很好听的,使人听得进去,听的人中了毒、上了圈套还不知道,这种好话是最会搅乱正规的道德。”
杨乐贤听了,略微琢磨了下,问道:“阿姐,那今天我做错了吗?”
杨涵瑶笑着摇摇头,“阿弟没有错。”
杨乐贤听了,脸上露出笑容来,可随即又见着自家阿姐脸上的微笑散了去,只见她严肃地对着自己说道:“至于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两个意思。”
“一是说人要学会忍耐,无论遇见了什么都要忍耐、包容一点,如果一点小事不能容忍,脾气一来,坏了大事。许多大事失败,常常都由于小细节上搞坏得。”
“二嘛,是说作事要有忍劲,狠得下来,有决断,有时候碰到一件事情,一下子就要决断,坚忍下来,才能成事,否则不当机立断,以后就会很麻烦,姑息养奸,也是小不忍。”
“所以,这个忍可以作这两面的解释,小小的事情不去忍耐会坏事;同样地,如果认为小小的事情,无所谓,滥慈悲,滥仁爱,往往也会误了大事。”
“阿弟,你明白了吗?”
杨乐贤点着头,“我知道了,阿姐。”说着,又看了一眼在一旁还没走的李昊卿,他微微昂起下巴,眉眼微微翘,看着李昊卿说道:“哼,小不忍则乱大谋,小爷不和你计较了。”
李昊卿呸了一声,刚想再说点什么,哪知杨涵瑶哈哈大笑起来,她摸着杨乐贤的头,说道:“阿弟,这话可不能对李家的阿弟说。阿姐再教你一句吧。”
杨涵瑶说着,把头转向李昊卿,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竖子,不足与谋!”
说完,拉起弟弟的手,“芸娘,咱回去吧。”
“是,姑娘。”
“呸!”李昊卿在背后啐着口水,“以为我听不懂么?竖子,你们才竖子!”
李德晖一脸复杂地望着杨涵瑶那背影,他越发觉得杨家这小娘子在不久的将来定会一飞冲天,而且这一飞,将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成就!
杨涵瑶带着杨乐贤,才走到半路上,就遇见了正赶来的杨李氏与张翠花。
杨李氏一看到杨乐贤脸肿着,头发衣着散乱,顿时心疼得不行。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杨乐贤跟前,顿了下来,心疼地摸着杨乐贤,“这,这是怎么了?我的贤哥儿被人打了?”
杨涵瑶冷哼了一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杨李氏听了,沉默了,一直走到了家,在正堂坐了半晌,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儿,前几****跟亲娘说要搬出去住,可有个打算了?”
杨涵瑶一愣,随即欣喜地说道:“亲娘,你同意了?”
杨李氏叹着气,“还能怎么办?这李三在这李家村有些子个地位,咱已招惹了他,即使想躲也躲不了。前个儿是那何氏找你晦气,今个儿又是她家那四儿招惹咱哥儿,这地儿怕是住不下去了。”
“亲娘,那李三看着也就是个泼皮无赖,咋好像里正也比较给他面子呢?”
杨李氏听了此话,又是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奇怪。李三他爹在李三十来岁的时候,外出谋生,可这一去就去了十多年,连个信儿都没有。”
“村里都当这人是死了,就连李三他娘也这么认为。可谁曾想,大家都以为死了的人,过了十几年,却又突然回来了,还带了大把的银子回来,说是在外面做了大买卖,这会儿是衣锦还乡。”
“可到底做了什么,却没人知道。村里不少的人都说李三他爹是在外面做了不要本钱的买卖,这不,有了钱,置了地儿,那李三打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这会儿有钱了就越发横起来了。”
“再加上,李三那闺女嫁给了城里那大户,哦,对,就是那游家,嫁给了游家当小妾。游家那大少爷的正头娘子生不出孩子,李三那闺女嫁过去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在游家地位可牢着,这李三一家子可不就越张狂了么?”
“难道就因为有点钱,里正就要忌惮他们了吗?”杨涵瑶还是不大明白,难道这古代有两钱,社会地位也会变得很高吗?
杨李氏呵呵一笑,拿过柳芸娘递过来的鸡蛋,在桌上敲了一敲,把鸡蛋壳给拨了,又拿着一块帕子包着,给杨乐贤在脸上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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