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匪夷所思。”
趁着方左卿思考的时候,被当了半天隐形人的方袭慧觉得自己找到了可攻击的地方,讥笑道:“这样的谎话姐姐也信,真是……”
方袭阳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她是那种你打我可以,但不能打我朋友的那种人。
她鼓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懂什么?瑶儿妹妹可厉害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起你,不知强了多少倍?!”
“哪里比我强?就是会在蛋壳上作画么?还是会做凤冠?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匠人!”
“你!”
“够了!”曹氏受不了,大喝一声,厉声说道:“慧儿,不是做母亲的说你。那桑梓远先生书法自成一派,岂是你口中卑贱的匠人?再者,她与你二姐姐如今是闺蜜,你这般说她,至你二姐姐于何地?”
方左卿也有些不悦,他是读书人,说实话,虽说杨涵瑶年纪还小,可能在书法上自成一派的,在方左卿眼里,显然那就已是宗师级别的了,哪容得到她一个黄口小儿来说三道四?
他微微地了咳了一声,说道:“夫人说得在理。慧儿啊,你这话确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爹……”头一次在这样场面被自己爹这般说,方袭慧登时觉得面子上下不来了,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桑梓远,都是桑梓远,一向疼爱她的爹爹为了桑梓远说了自己。
她看向面带得意的方袭阳,方袭珠姐妹,就连方颍秋都不拿正眼看自己了,她更觉得心中闷得发慌。
可她是庶女,从小在姨娘的教导下,知道什么叫作忍,她把眼泪逼回去,乖巧地说道:“是,父亲,母亲,女儿知错。”
方左卿点了点头,又问方袭阳道:“阳儿啊,那稻田养鱼,果真能增产吗?给爹说说。”
“是,爹。”见方袭慧被老头子骂了,方袭阳心里很开心。倒不是她小心眼什么的,实在是这个方袭慧不是个东西。
从小到大,她吃了方袭慧的暗亏不知有多少,两人的矛盾由来已久,方袭阳又不是圣母玛利亚,看见方袭慧挨骂,当然心里高兴。
“瑶儿妹妹说了,稻田养鱼,不但能增产,还能减少害虫,而且一亩地起码可产鱼八十到一百斤。”
方左卿听了不住点头,心道,若此法可行,就算不能增产,就将此法推广出去,倒也是善政。
“妹妹还说,稻田养鱼,养得鱼以草鱼、鲤鱼为主,也可养殖鲫、鲢、鳙、鲮等鱼。养鱼前须将稻田堤埂加宽、加高,并拍打结实。”
“同时挖鱼沟、鱼坑,用竹子设置鱼栅。放养时间一般在插秧后十天左右天为好,每亩可放小鱼一千来尾左右。”
“然后稻田养鱼后,水位也很重要,要稍微高些,防止大雨时逃鱼,收获时,把鱼栅拿开,就可以收了。”
“可为什么这样就能增产呢?”方左卿听了半天,觉得杨涵瑶这人的确是厉害,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可问题时,这样就会增产,她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嗯,瑶儿妹妹说,这也只是她的设想。她想着草鱼会吃草和害虫,那么就可以给稻田除草,除害虫;鱼儿吃了虫啊草的就会排泄,这样可以肥田,水稻吸收了肥料,可以净化水质,那鱼儿也就不会生病,如此循环,应该可以增产。”
方左卿一听这话,稍微想了想,忽然拍手道:“妙,妙,果然是妙!”
方袭阳嘿嘿地直笑,“不过瑶儿妹妹说,这也只是她的推测,具体行不行,她想等这回插秧后,试一试,如果可行得话,就把法子教给大家。”
“哦?”方左卿一摸胡须,“她愿意交此法传播开去?”
方袭阳有些奇怪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她说:“爹爹为何有此问?瑶儿妹妹说,如果稻田养鱼真能增产,那对国有利,而且稻田里的鱼也能卖钱,农民多个进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方左卿立刻对杨涵瑶的印象好了不止一倍上去,作为圣人的弟子,对于杨涵瑶这种不藏私,仁爱天下的做法当然是极为赞叹得,这种心怀仁爱之人,不管是男是女,年岁几何,都值得他赞赏,甚至是尊重。
他摸着胡须,不住点着头说道:“年岁虽小,就已见仁心。此番作为,却已将仁德为立世之根本,大善也!阳儿,你且与她好好相处,若有甚难处,便帮衬一把,实在解决不了的,就来找爹,知道吗?”
方袭阳一听此话,顿时高兴极了,脆生生地应道:“知道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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