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糙米,小米加上香菇丝,瘦肉,葱丝和虾皮,隔夜放在炉子上烧滚,闷了一晚上后,粥变得软软地,入口即化,似有若无的胡椒混在里面,勾着人的食欲。
一早上,做完太极拳再喝一碗这样的粥,让人精神也好了不少。
吃完了早饭,杨涵瑶又回到自己屋里进了工作室做八音盒,除此之外她还得继续设计新屋的图纸。
紧赶慢赶地,八音盒的制作已进入了尾声,杨涵瑶也希望这几日多加把劲,早日把八音盒制作出来。
再过一段时间小麦就要收割了。在这长江中下游地区,种植地都是冬小麦。
一般是往年的秋季播种,到了第二年农历4月底这样收割,也就是说还有二十来天,小麦便要收割,紧接着便是插秧播种水稻了。
杨涵瑶既然计划了今年稻田里要养鱼,收鱼苗的事也被提上了日程,稻田还得拓宽挖深,时间是比较紧迫得。
在农忙时节,怕是没什么时间再来做八音盒,且待农忙时节一过,就得造新房。她已经打听过,游家的商队每三个月要进京一次,特别是收获季节,要将粮食调往北方,也只有那个时间段,她才有机会跟着游家的商队北上。
因此为了能早日将庄园建设起来,她不得不加快自己的动作。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尽管常州到开封可以走水路,可路上耽搁的时间还是不少,等秋季水稻收割,冬小麦播种后,就得立即北上,否则就要拖到来年了。
到了中午,吃过午饭,睡了会儿午觉,刚想再进工作室,哪知欣溶在门外喊道:“姑娘,有位胡公子来访。”
“胡公子?”杨涵瑶愣了下,随即想到那三日之约,一抿嘴,问道:“只有胡公子一人前来拜访么?”
欣溶答道:“还有个小姑娘。老夫人正在前厅招待着,让小婢,不,让欣溶来请姑娘出去。”
“嗳,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杨涵瑶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与头发,便出了房门,来到了正屋,见胡弘毅带着一个小女孩坐在那里,见着杨涵瑶出来了,他站了起来,拱手道:“桑先生,三日期限已到,今日特意上门讨教,叨唠之罪还望先生包涵。”
杨涵瑶摆摆手,福了福身,笑道:“公子太客气了。只是家室简陋,无好茶招待,却是委屈公子了。”
胡弘毅连称呼无碍,然后说道:“这位就是在下的妹妹,胡淑修,字文柔,庆历七年生人。”
胡淑修见哥哥介绍自己,赶忙福了福身,说道:“见过先生。”
杨涵瑶赶忙回礼,然后走上前两步,搀起胡淑修的手,笑着说道:“你我同岁,我也是庆历七年生人,不用这般拘谨。不知文柔是哪月生得?”
胡淑修本来有些紧张,毕竟眼前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可是名满天下的桑梓远啊。
可眼下见到桑梓远居然是这般无架子的人,孩子的心性便显露了出来,嘴角弯弯,笑着说道:“我是七月生人。”
杨涵瑶嘻嘻一笑,说道:“我是六月生得,托个大,就叫你一声文柔妹妹了。”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有礼了。”
几人寒暄客套了一会儿,杨李氏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找了个由头便回了房,今天翠花休息,因此屋内也只留了欣溶,月溶在旁伺候着。
柳芸娘则陪着杨李氏回屋做绣活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都只剩了少年人,显然无大人在场,来访的客人也少了一些拘谨。
杨涵瑶把这兄妹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偷笑。想起自己年少时去同学家里玩也和这二人表现差不多呢。
只要有大人在场,那可规矩了,一旦大人不在了,明显人就随意多了。
客套也客套过了,兄妹二人刚坐定,胡淑修刚想问杨涵瑶那题的解法,哪知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瑶儿妹妹,瑶儿妹妹,是我,袭阳,快开门呀!”
方袭阳来了?杨涵瑶看了一眼胡弘毅,忽然想笑。方袭阳果然是要来看这人笑话得么?不知那题她解出来没?
“二位请稍待,是我要好的姐姐来了,我去迎接下。”
“桑先生请便。”
杨涵瑶带着月溶去开了门,门一打开,杨涵瑶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吓晕过去。
只见方袭阳面白如纸,眼窝深陷,眼圈黑得像只大熊猫,可眼里又布满血丝,那样子看着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姐,姐姐?”杨涵瑶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你,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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