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游家的大少爷派人送了封信来……”柳芸娘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在杨涵瑶的闺房前喊道。
“游家的大少爷?”杨涵瑶打开门,“派人给我送了封信?”
杨涵瑶一边问一边从柳芸娘手中接过信,拆开信从上到下快速浏览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杨涵瑶回到自己卧房,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柳芸娘问道:“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杨涵瑶把信递给柳芸娘,说道:“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也给我拿个章程。”
“嗳。”柳芸娘拿过信看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这游家大少爷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得提这般无礼的要求?”
杨涵瑶的手指在桌上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皱着眉说道:“这商业往来,总有推脱不掉的人情往来,想来游公子也是迫于无奈吧。”
“可姑娘是个什么身份的人?随便来一人要见姑娘,姑娘就去见。姑娘现在可是我晋陵名士,对方又是商贾之子,这般相见,岂不是堕了姑娘的名声?”
“淮南东路……”杨涵瑶呢喃着,没接柳芸娘的话茬儿,反而问道:“扬州可属淮南东路?”
柳芸娘点头,问道:“姑娘,你不是真打算去见那什么沈公子吧?”
杨涵瑶笑了笑,说道:“就如芸娘所说,我若去了,就真掉了身价了。”
她顿了下,说道:“芸娘,给我研磨。”
“姑娘,你这是……”
柳芸娘不解,虽说柳芸娘自已以前也是出生商贾之家,可在这时代,哪怕是商人自己都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得。
再者,在柳芸娘看来,杨涵瑶现在可是真正的名士,这个沈公子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得,一冒出来就想见自家姑娘。
姑娘要真去了,岂非惹人笑话?
似是看出了柳芸娘的疑虑,杨涵瑶笑了笑说道:“芸娘,这个沈公子想来应是淮南的大户之家。否则以游家时至今日的地位怎会这般难做?”
“咱们今日能过得这般安稳全靠着游家的庇护。不看憎面看佛面,无论怎么,既然游家大少爷都修书于我了,我怎么样也得回个信,不至于让人难做。”
“想来游公子也知道我不会去见那沈公子得,我只需回不见二字即可。另我赋诗一首赠予那沈公子,想来也不至于结恶。”
“还是姑娘想得周全……”听杨涵瑶这么一说,柳芸娘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现下姑娘与游家一起做着买卖,于情于理都不能与游家搞僵了,毕竟姑娘无权无势得,能有今天的日子,还真靠得是游家的庇护。
“只是姑娘,您使毛笔时日尚短……”
杨涵瑶心里偷笑,姑娘我可又进了系统被虐了一回,这回系统培训可是单选了书法。
现在毛笔字已经拿得出手了,可以见人了。
“芸娘,你笑话我呢。”杨涵瑶故作不悦,“我写你看看就知道。”
柳芸娘抿嘴一笑,也不再多言,拿出笔墨纸砚,亲自研磨,以供杨涵瑶书写。
杨涵瑶拿着笔在纸上写上:赠沈君。
三字一出,柳芸娘顿时惊呼,“姑娘,你?!”眼里充满了震惊,之前姑娘还不会使毛笔呢,可这会儿看这三个字,已颇具形态。
挥洒自如,就拿书写的架势,颇有大家气势。
妖孽,果真是妖孽啊!这才短短几日时间,就从一个毛笔还使不好的人,一跃成书法大家了……
柳芸娘看着杨涵瑶,突然有种淡淡的忧伤……
咱为了写好一手字,那可是下了多少功夫!可眼前这人……柳芸娘被伤到了……
写好了信让柳芸娘立刻进城给游南德送了去,游南德拆开信一看,“不见”两个字很是触目惊心。
这也是他料到得,其实他心里也有私心,也不想杨涵瑶与沈安澜碰面,如今杨涵瑶说不见,他本能地就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沈安澜那一根筋的样子他又觉得头痛,该怎么办呢?
柳芸娘又递上另一封信,福了福身说道:“游公子,我家姑娘说了,若是她不见沈公子,必然会让您难做。所以她特意修书一封于沈公子,也好让此事有个圆满。”
“哦?如此大善!”游南德欣喜道,刚想再说些表达的话,哪知却听到门外沈安澜的声音传来。
“善水兄,桑先生可有回信?”
来了,果然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游南德对着柳芸娘使了个眼色,柳芸娘心领神会,走了几步,一挑帘子,进了另一间屋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