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婆子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可一看何玉辉阴沉的脸,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海底去。她已经收了何家的彩礼钱,一家女岂能嫁两家?
何玉辉的牙齿被打掉了几颗,说话漏风,他捂着脸说道:“岂,岂有此理!陈老婆子你收了我家的彩礼,难道你一个侄女还想买给两家人吗?”
“可下了聘书?”杨涵瑶问道。
“那倒没有。”陈婆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那不就结了。”方袭阳上前说道:“无媒无聘,做不得数。”
“这怎么可以?!”何玉辉大喊道,他垂涎陈佩儿的姿势已久,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岂能不急?”
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们这是强抢民女,是要吃官司的!”
杨涵瑶回手又是一个嘴巴子上去,恶狠狠地说道:“你说谁强抢民女?你自己强抢民女倒可以,怎么你做得别人就做不得?我倒要到那老父母大人面前去说道说道,看谁到底是谁强抢民女?!”
“先生言之有理。”那书生终于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拱手说道:“像这种恶人就该交给老父母大人好好教导教导。”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杨涵瑶拱手,“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衙门,请老父母大人为我们做主!”
说着转身对陈佩儿说道:“姑娘,可愿随在下而去?”
陈佩儿现在已经激动地身子发抖。父母在世时她的家境不错,自然也是粗通文墨得。
当然知道桑梓远的大名。现在这位名满天下的人居然要她跟他走!与其在姑妈这里被人卖掉,还不如跟先生走了。
想到这里陈佩儿跪了下来,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说道:“佩儿愿追随先生而去。为奴为婢绝无怨言,只愿终生伺候在先生跟前。”
“好好好!”杨涵瑶大笑,月溶在柳芸娘的教导下,又跟着杨涵瑶认了一个多月的字,眼界自然不比从前,她面带骄傲的说道:“姑娘你能跟了我们先生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杨涵瑶也不多言,掏出几个铜板付了酒钱,看了一眼陈婆子与何玉辉说道:“走吧!”
“那,那……”何玉辉犹豫了,他爹虽然是押司,可新来的知县大人虽然能力平平,但颇为清廉公正。
若去了衙门,自己准得吃瓜落。没准还会连累自己的爹,给县令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糟糕了。
他在常州城里之所以能这样横行无忌,靠得可不就是自个儿的爹吗?要是爹倒下了,他还怎么横?恐怕就要被人打死了!
何玉辉虽然草包了些,但这些利益关系他还是算得清楚的。留恋地看了一眼陈佩儿,咬了咬牙,罢了,就当今天倒霉吧!总之千万不能去衙门,去了就得遭殃。
况且到了现在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个小屁孩是他惹不起的。桑梓远如今已然成了常州士林领袖,若自己得罪了他,恐怕连他爹也保不住他。
要知道这些文人的嘴巴可毒着呢!所谓人言可畏,他可不想和读书人过不去。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地对陈婆子说道:“把三十贯彩礼钱拿来,此事作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