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点点头,“倒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生意场上,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有时把丑话说在前头反而好些。对了,那劳保的事情呢?有几个人愿意每月交劳保?”
柳芸娘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姑娘,您那个劳保啊,我给他们一说道,他们全呆了。然后纷纷说这个主意好,雇佣合约上也写得清清楚楚,童叟无欺,现在他们就等跟着姑娘后大展身手了。有了这劳保,等于是姑娘给他们养老了,谁还不乐意?”
杨涵瑶点点头。没错,杨涵瑶突发奇想,就把后世的劳保制度给拿来用了。从准确意义上来说,这家茶餐厅虽然是她和方袭阳合作得,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方袭阳只是合股。
经营管理上的事情还得杨涵瑶来。毕竟方袭阳身份特殊,顶着一个官家千金的名头,有些事是不能直接出面得。
陈佩儿看着缸子里那黑乎乎的东西,她也不笨,从众人的言谈中已猜测到这应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调味料。
只是听这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这是姑娘发明得?陈佩儿又觉得有些眩晕,来杨家没几天,姑娘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一波又一波得,自己现在仿佛生活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惊喜等着自己去发现。
“店里其他伙计,酒娘也按照雇佣大厨的合约签了。劳保的话完全自愿,愿意的人就在合约上写上。”杨涵瑶停顿了下,又笑着说道:“等你们出嫁时,我自会去官府消了你们的奴籍,备上一份嫁妆,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出嫁。”
“好歹跟了我一场,也不能让你们吃亏。至于嫁人后,觉得你家姑娘人好,还愿意跟着姑娘我干得,以后的雇佣合同也按此列,姑娘我活着一天,总有你们一口吃得。”
月溶,欣溶眼里冒出了泪花,跪下磕头道:“小婢谢姑娘再造之恩。奴婢们哪也不去,姑娘给了奴婢们起了名,奴婢们也随了姑娘的姓,姑娘让我姐妹俩活着像了个人,以后我姐妹俩生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
“快起来。”杨涵瑶把她们扶起来,“挺高兴的事儿,怎么还哭上了?又开始自称奴婢了,再这样可要扣你们月钱了哈!”
柳芸娘在一旁笑着说道:“恭喜姑娘,得此忠仆,是家门之幸啊!”
杨涵瑶心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个时代的人也太淳朴了。思想也太僵化了,换作现代人,若是能得自由身高兴还来不及。
看这月溶,欣溶,自己说要许她们自由身反而哭起来了。死忠于主人家对杨涵瑶来说是好事。
可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对于卖身为奴这种事总觉得膈应。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个公司老板而已。
花钱雇人,没必要扯上这么多大道理。算了,随她们去吧。反正她们忠心,自己也不会亏待了别人。
等她们年满十八后,就给找个忠厚人家嫁了。家生子就家生子吧,这时代就是这样,她不满又有什么办法?
再想想以后自己要走得路,那是条荆棘之路,没有几个放心可用之人,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抬头又看到张翠花一脸羡慕的样子,笑了笑说道:“翠花,别眼馋。等你出嫁,姑娘我一定给你备上一份大礼,风风光光地让你嫁了。”
张翠花是个爽朗性子,也不矫情,欣喜地跪下磕头道:“谢姑娘。”
“好了,好了,快起来。”杨涵瑶无奈地摇着头,“这家里不兴跪拜,起来吧。”
“嗳,姑娘。”翠花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喜悦之色掩都掩不住。
杨涵瑶轻笑,说实话,她还是比较欣赏翠花这样的性子。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她给自家干活十分卖力,主人家给点赏也是她劳动所得,没必要矫情。
杨李氏去了韩氏家里玩了。老太太最近都不耐在家里待着,也不用丫鬟伺候着,自己拿着绸布针线就去了韩氏家里做针线活打发时间了。有个人陪着说说话,是杨李氏现在最大的乐趣了。
刚想让人去把杨李氏喊回来,再有个半个时辰也该吃午饭了。哪知陈佩儿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头道:“姑娘,佩儿想清楚了。佩儿此生就跟着姑娘了,请姑娘成全!”
杨涵瑶抚额,今天这是怎么了?个个都要卖身为奴?做个自由人不好吗?还个个都下跪磕头,泪眼婆娑得,搞得自己跟黑心地主老财似得。
“佩儿你这是何苦?你可是良家子,今年二八年华,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何苦卖身为奴?”
陈佩儿又磕了个头,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求姑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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