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贤侄?杨涵瑶头皮发麻,她啥时候和王大牛这么熟了?还有这王大牛从见到自己后,就一直笑得怪怪地,和史书上描写的王安石出入太大。
若不是怕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她还真想伸手去王大牛脸上拉扯几把,看看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啥得,这个王大牛是假冒得。
“知州大人有礼。”
梁圭轩与杨涵瑶赶忙先行了个礼,左航权在旁一看,顿时起了些别的心思。
这个桑梓远如今名声大得很。就连官家对他都赞誉不绝,若是放在二十多年前,官家估计早派人招他入京了。
只是现在的官家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虽然跟城里诸公提起过,但想到桑梓远很少露面,几乎都无人识得庐山真面目,想着隐士名人总有些怪脾气也就作罢了。
这回若不是那何押司与县丞在背后搞怪,自己这通判大人到现在都无法得见桑梓远真颜呢。
虽说之前已有不少传言出来,富居楼布道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常州继季子后又要出圣人的传言也是满天飞。
可这桑梓远人虽小,性子却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多智近乎妖,非常沉得住气,行事依旧低调,很少露面。
可现在机会来了,今天铲除了县衙里的贪官污吏,若再借桑梓远的名声,让他写下那诗,今天之事必然能成为千古美谈。
而自己么……左航权的脸色越发红润起来……想起自己能凭借着桑梓远的名望也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藏在袖子里的手就忍不住微微抖了起来。
虽说是借他人之名,可只要是能在史书上留下美名,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在史书留名?左航权美美地想着,忽然手一挥,对几个衙役说道:“来呀,去搬张桌来,顺便准备好笔墨纸砚,伺候先生写诗。”
说完笑眯眯地看向杨涵瑶,拱手朝北边拜了拜说道:“老夫深受皇恩,治理一方邢狱……”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废话后,无疑就是想让杨涵瑶把诗写来后送给他……
王雱在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早前就听说这个通判大人很是爱好虚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也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桑梓远在县尉大牢里做得诗关他屁事啊?脸皮真厚……
杨涵瑶也是聪明人,当然听出了通判大人的言外之意。心里苦笑,自己来这儿几个月,对于怎么刷名声也算有心得。
如今用得也算熟练。可和这位大人比起来……
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方左卿站在旁边不动声色,待杨涵瑶看过来时微微使了个眼色。杨涵瑶心领神会,当即点头应承了下来。
左航权一看杨涵瑶答应了,兴奋地差点搓起双手来。可一看到这么多百姓在此,还有许多名士,荣休的官员与读书人,又只得忍住内心的兴奋,对着衙役再次说道:“对了,把老夫的那方木胎漆砂砚拿来,以供先生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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