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朋友,常州父老。这位娘子说我贤弟对她行不轨之事简直荒天下之大缪,可笑至极!我这贤弟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出生,可家中却也是略有薄产。若我这贤弟乃是贪花好色之徒,大可去青楼烟花之地寻欢,又何苦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调戏妇人?不但丢了读书人的体面,更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此乃得不偿失之事,又何苦来哉?”
周围群众听叶红泽这么一说,也纷纷点头。再看梁圭轩穿着打扮,的确不是贫寒人家出生的子弟。家里有钱,大可去青楼,勾栏戏耍一番。何苦在这大街上做出这等事来?
那妇人见叶红泽三言两语就把梁圭轩给摘了出来,顿时有些发急了。刚要开口辩解几句,哪知叶红泽根本不给她机会,只见叶红泽继续说道:“再者这娘子看着,怎么也得有三十七八了吧?诸位再看我这贤弟,虽无潘安之貌,却也是五官端正的少年郎。就算他真起了歹心,那好歹也会找个小娘来调戏吧?又不是脑子坏了,非得找个半老徐娘,无盐女来行猥亵之事?”
这话一说完,“哄”得一下,大家都笑开了。倒不是众人不厚道,叶红泽的话虽是刻薄,可这妇人的确长得不咋样,甚至有些磕碜。
脸大如盆,眼细鼻塌,身材也是又扁又瘦,屁股,胸前都没几两肉。就算要吃豆腐,也不至于找个这样的货色来吃吗?除非脑子有问题了才找这对象行这事,口味那端得不是一般重。
“诸位父老明鉴。”梁圭轩见那妇人满脸通红,眼里已隐隐泛起了泪花,可眼下这情景,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梁圭轩见此,心有不忍。这妇人虽有不对,可终归是女子来着。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嘲笑其容貌,着实有些残忍了。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这位娘子。”梁圭轩拱手说道:“是在下读报纸入了迷,一不小心撞上了这位娘子,引起了误会,着实不该。”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露出诧异之色。可随即又纷纷赞叹道:“小哥不愧是读圣贤书得,这胸襟,啧啧,果不愧是圣人子弟啊!”
“就是,就是!嗳,这娘子,你看看人家小哥。以后莫要行这等苟且之事了。今个儿也就是你命好,遇上了秀才公。若换了旁得什么人,这事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
“没错!若真闹上衙门,你这不止是讹人,还得算上诬告。毁人清白不说,自己还得吃官司。诬告可是要反坐得!幸好这小哥仁义,你呀,赶紧给人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妇人红着脸,头低得恨不得按到地上去了。她慢慢挪步到梁圭轩跟前,福身道:“小公子,是奴家无礼了。”
梁圭轩赶忙摆手,又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吊钱,递给那妇人道:“大娘不必如此。是在下撞了人在下,这里有钱百文,算是在下给大娘赔礼了。”
那妇人一听这话,一下就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梁圭轩。随即又低下头,福了福身,小声说道:“公子仁义,奴家心有不轨,不敢受公子钱财。”
妇人说完便直起身子,连头也没敢抬,转个身,便穿过人群,匆匆地走了。
而围着看热闹的人则是起哄地起哄,叫好的叫好,总之七嘴八舌地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见也没热闹可看了,便又各自散去,只留下叶红泽与梁圭轩站在原地,二人皆是摇头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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