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杨涵瑶头痛地低下头,不断捏着自己的眉心,老太太现在就爱念叨这事,唉,这一念叨就得好久啊!就跟魔咒似得,念得人头疼,可自己还不能发火,只能做出一副虚心聆听的模样。
“大姑娘!”
正当杨涵瑶在内心祈求谁能来救救她时,陈佩儿的一声“大姑娘”无异于在此时乃是天籁之音。
杨涵瑶打了个激灵,顿时欢喜起来,忙应道:“嗳,佩儿?你回来了?!”
陈佩儿进了门,福身道:“佩儿给老夫人请安,给大姑娘问安。”
“嗳,嗳。”杨李氏忙抬手,“佩儿,你回来啦?你姑妈可还好?”
陈佩儿点点头,福身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姑妈现在已经没事了。”
“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李氏点着头,“这年纪大了,也别在外面摆摊了,大姐儿,你看……”
杨涵瑶点点头。那陈婆子虽然嘴巴坏点,有时爱算计,可说到底也是穷闹得。这几年陈佩儿对她多有接济,使得她那儿子能顺利进京赶考。
虽说没考上吧,可陈婆子心里对佩儿那是很感激得。再加上他儿子后来又到报社干活,这在陈婆子看来,这都是佩儿的功劳,心里感激地要命。
只是陈婆子那人在佩儿跟前强势惯了,感激地话也说不出口。可她嘴上不说,暗地里却做了好几双鞋让儿子带到报社,交给杨涵瑶,让杨涵瑶帮忙偷偷塞给佩儿。
如今她儿子在报社干活,月薪自然是很高得,可那人巴结一辈子已经习惯了,哪肯把摊子收了回家去?只是现在却不卖掺水的酒了,自己侄女在县主跟前做事,她自觉自己现在也是有些身份的人,再卖掺水的酒被人戳脊梁骨,不但她面子上过不去,也怕给侄女丢人。
给侄女丢了人就是给县主丢了人,连带着儿子也会看不起她得。因此现在陈婆子那甜酒那可都是实打实得,生意也好了起来。
这不,就是生意太好了,老婆子又是个巴结得,晚上赶着做活,睡眠不足,人就倒下了,还给摔骨折了。
幸好现在常州的大夫们医术都十分高明,他们这这几年一直跟杨涵瑶学着现代医学,原本古代对于怎么处理骨折就有一套法子,现在跟杨涵瑶学了现代医学后,更是如虎添翼。
因此陈婆子也就是在床上躺了一阵,倒也没受多大苦楚。最多以后走路略微有些坡罢了。还有就是阴雨天时,这腿可能会略微有些不舒服。不过关系不大,作协其他理疗便可。
“等今年棉花收上来,咱们就要大干一场了,你姑妈若愿意,就来试试吧。在工厂做工,手脚勤快些,不会比她那酒摊子赚得少。”
“大姑娘?”佩儿眼中露出惊喜,她与陈婆子哪怕有再大的嫌隙,经过这几年,那也被消磨掉了。
毕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哪怕陈婆子曾经想卖了她,可对于善良的佩儿来说,几年时间一过,陈婆子做了几双鞋后,这隔夜的仇她哪还能记得住?
“噗。”杨涵瑶噗哧一声笑,问道:“怎么?你家大姑娘还会诓你不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哈,来做事可以,但一定要受规矩,你懂我意思吧?佩儿?”
“我省得的,姑娘。”陈佩儿连连点头,又福身道:“佩儿替姑妈谢过大姑娘。”
“别谢啦!”杨涵瑶还没说话,杨李氏却摆手说道:“你家大姑娘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她最烦这套了。倒是佩儿你的婚事,你看月溶,欣溶这都定下了了,就等着过门了,你也该有个着落了。”
说着又转身对向杨涵瑶,道:“大姐儿,佩儿这些年可一直尽心尽力地跟在你身旁,你咋得也不上点心,给佩儿找个好些的人家?”
杨涵瑶翻了个白眼,不怀好意地看向陈佩儿道:“人家那早已芳心暗许,我在这着什么急?嗳,佩儿,我说你怎么也不催催他?他那么大人了?咋还不意思?”
“这,这……”陈佩儿红着脸,低着头,手指搅着自己的一角,看都不敢看杨涵瑶一眼。
杨涵瑶冷哼了一声,道:“那臭小子,一定要我出马吗?!真是得!”
“大姑娘……”陈佩儿更加不好意思了。
“哎呀,大姐儿,你们这是在说啥呀?佩儿这是看上谁了?是孝武吗?”
“怎么可能?!”陈佩儿惊呼一声,可随即发现到自己过激的反应,马上低下头,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
“呵……”看着陈佩儿这样,杨涵瑶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接着又起身,走到自己梳妆台边,从化妆盒下拿出一封信来,打开,把里面的纸笺抽出,在陈佩儿眼前一晃,道:“不逗你了!那个木头人终于是开窍了,昨个儿就差人把这东西拿来了。”
“这是……”
陈佩儿不由心跳加速,杨涵瑶打开纸笺,嬉笑道:“这是某人的八字……啧啧,佩儿,你是自己去找人合,还是让姑娘我来找先生替你们合八字啊?”
“姑娘!你!”陈佩儿一跺脚,红着脸说道:“全,全凭姑娘做主!佩,佩儿做事去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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