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一下,正在陶醉中的王雱同学脑门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只见杨大姑娘凶神恶煞地骂道:“半夜三更地唱什么情歌?发春吶?!快走!”
虽是凶巴巴的表情与语气,可那白净小脸上的红晕却是越放越大,神色也很是不自然。
“你打我作甚?!”陶醉着的王雱同学捂着自己的脑门,满眼控诉地望着杨涵瑶,颇为委屈地道:“你这人,这人怎得,怎得如此暴力?真是不解风情!”
杨涵瑶转过身,冷哼道:“不解风情?切,对着你,再好的风情那也是浮云……”
“再好的风情也是浮云……”王雱睁大双眼,看着杨涵瑶的背影,对于杨涵瑶时不时冒出的古怪之语早就习以为常。
只是刚刚这句话古怪虽古怪,可话中之意……忽然间,原本柔情的双目中猛得就染上了一股戾气,他一下冲到杨涵瑶跟前,一把拦住她,问道:“那对谁,你就解风情了?”
那阴沉到似要滴出水的脸,那眼中疯狂的占有欲哪怕是这浓浓夜色都无法掩盖,像条毒蛇一般,幽幽地望着杨涵瑶,让杨涵瑶莫名地就打了个冷颤。
历史上的王雱后来做出的种种行为都曾被人怀疑过他是不是有精神疾病,也就是所谓的偏执。
他的妻子庞氏可不就是被他搞得差点也崩溃了么?连王安石都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儿子整日疑神疑鬼,占有欲极强,搞得媳妇都快疯了,这才做主让媳妇改嫁,免得自己儿子疯了,把无辜的媳妇也弄疯了。
想到这里,杨涵瑶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王雱,见他阴冷冷地盯着自己,不自觉地就朝后退了几步。
强者她不怕,怕就怕来者是个疯子啊!果然还是要离这人远些啊……
杨涵瑶再次坚定了这个想法,而且她还想起历史上记载的一些东西来:王雱的那个妻子庞氏也是在街上走走,被王雱看见,王雱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就展开了死缠烂打的追求。
庞氏本不喜他,可实在耐不住王雱的死缠烂打,最后还是嫁了他。故事听起来还蛮感动人得,可现在等杨涵瑶回味起历史上王雱那感人爱情故事后,只觉手脚更冷了……
这是个执着的男人,执着到偏执的状态……回想他这几年来书信不断以及他此刻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杨大姑娘只觉遍体生寒。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这小屁孩对自己?尽管杨涵瑶两辈子加起来的恋爱经验很少,可这两辈子加起来,那心理年龄都快三十了,哪还有什么看不清楚得?
王雱对她的心意她早就知晓了,可碍着王安石的面子不去点破这一层。而且她觉得王雱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所谓少年之人,心性难定。自己若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等他遇见庞氏时,就会把自己给淡忘了……
原本真是这样的觉得的……可看看眼前王雱这样子,杨涵瑶忽然心里没底了。一个偏执的人,会那样容易放手么?
忽然间,杨涵瑶觉得有些不敢看王雱了,她慢慢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别闹了,办正事要紧。”
哪知话音刚落,王雱却一把抓住了杨涵瑶的手,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游南哲?”
“你说什么?!”杨涵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狠狠甩开王雱的手道:“你胡诌个什么?游二公子与辰佳县主的婚事已定,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王雱冷笑,抱起双手,斜靠到墙上,眉眼微挑,似是嘲讽,“早就跟你说过了,那人不是好东西!哼,以前在晋陵时,他对你多有死缠烂打,现在一朝登天子堂,做得驸马却是把你忘了……”
“王雱!”杨涵瑶生气了,“你别胡说八道!学明不是你说得那样的人!”
“学明?”王雱阴阳怪气地反问着,脸色又冷了几分,“叫得真是亲热!哼,不守妇道!”
“你有病吧?!”杨涵瑶也火了,“什么叫不守妇道?我嫁人了吗?不守妇道?我没守着哪家的妇道了?!”
王雱见杨涵瑶这般维护游南哲那个小白脸,更是气得要命,完全没了理智,脱口而出道:“当然是我家得!”
“啥?”杨涵瑶睁大双眼,忽然笑了。她这是被王雱给气笑了,“你家的?哈哈哈!”
杨涵瑶大笑,讽刺道:“元泽兄,几年未见,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我跟你家有什么关系?哼,儿时只觉你这人有些自大,几年不见,你这病更厉害了!”
杨涵瑶边说着还拿出一方绣帕,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又瞄了一眼王雱,道:“得治!否则再拖下去,就药石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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