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致谢道:“多谢诸位父老关爱,染真无事。”
说完便低下头,拿着扫帚扫起街来,只是没扫几下,眼泪又不受抑制地掉了下来。
混蛋,还跟自己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千溺水只取一瓢饮!妹得!都是骗人得!
杨涵瑶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游南哲,又觉自己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把他推开的人不是自己么?现在在这儿又难过得什么?
可这心……
实在是堵得慌啊!
看着杨涵瑶那落寞的背影,不少群众都忍不住为她难过了起来。
“殿下真是可怜吶……”
“唉,毕竟不是真得皇家公主吶……总是要受欺负得……”
“兄台你这是什么话儿?哼!不要忘了嘉宁县主号桑梓远,那可是桑梓远吶!小小一县主也敢对殿下如此不敬,写文去报社反应一下此事……”
“兄台,言之有理!走,咱们这就回去撰文,然后到大宋报社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爷家的女儿,竟这等嚣张!”
“是极!如此大善啊!走走走!”
群众的声音杨涵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扫了几下,忽然拎着扫帚就跑掉了,一口气跑出了城外,在一偏僻处寻了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头埋首在双腿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
吸着鼻子,心里不断鼓励自己,不就是个汉子么?有什么了不起得?自己和他其实根本没开始过吧?
可想起放在空间的那一封封他写来的信,心又抽紧了。
“混蛋……骗子……”
杨涵瑶小声咒骂着,吸着鼻子,想把眼泪都给逼回去,这时眼前忽然多了一方绣帕,她抬起头,见王雱站在自己跟前,静静地瞧着自己,手里雪白的绣帕上绣着一朵好看的红梅,更是刺痛了杨涵瑶的双目。
“你怎么?”杨涵瑶一把夺过绣帕,侧过头,胡乱地擦着眼泪,口气颇为恶劣地说道:“你跟踪我?!混蛋!”
“噗!”王雱轻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身后那匹骏马,道:“你跑得可真够快得,我这都要纵马才能追上你。”
说着一伸手,一把拉起杨涵瑶,片刻间,一下子把杨涵瑶打横抱起,道:“为了这样一个人流泪不值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混蛋!”杨涵瑶吓了一跳,这倒好,眼泪倒的确被退回去了,可这受到的惊吓也不小。
王雱疯了?居,居然做出这等轻浮的动作?
“你疯了?!”杨涵瑶又惊又怕,脑袋不断转着,看四下无人,这才略微安心,拍打着王雱道:“快放我下来!”
该死得!若不是怕自己一使劲拍死他无法跟王安石交待的话,自己早一巴掌拍死这个登徒子了。
王雱理也不理杨涵瑶,径直走到骏马前,把杨涵瑶弄上马,牵住缰绳,道:“县主千岁,容小的来为您牵马带您去个好去处……”
“噗……”看到王雱那夸张的表情,杨涵瑶忽然笑了,“别闹了,元泽兄,放我下来吧。”
“染真莫不是不会骑马?”王雱轻笑,“这城外有一好去处,青山碧水地,还有人给修了一个亭子,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一甩袖,牵着马儿缓缓前行,嘴里还唱起歌来,“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混蛋!”刚刚破涕为笑的杨涵瑶顿时又耍起了小性子,“你唱什么孔雀东南飞,是在嘲笑我吗?”
“不敢!”王雱停下脚步,牵住马儿,拱手道:“名满天下的桑梓远,嘉宁县主垂泪,小的心疼还来不及,怎敢嘲笑?”
“切!”杨涵瑶冷哼了一声,道:“换个……”
“那国风如何?”王雱又问道。
坐在马上的杨涵瑶直摇头,“如今圣主当道,唱国风作甚?”
“楚辞—离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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