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生气……”那绿衣女子又道:“左右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罢了,插上羽毛也不像凤凰。殿下乃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何必跟这等下贱胚子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就是说!”另一个穿着粉色衣服,有些婴儿肥的圆脸少女也劝解道:“她是桑梓远又如何?也就前两年还见她有佳作流传于世,可这两年呢?却是只字片语都不曾有,呵呵,想来也是江郎才尽了!”
赵辰佳听到这里,忽然眼前一亮,拍手道:“哎呀,惠静,你不说我都忘了。说起来这嘉宁县主好像这两年都不曾有佳作流传呢!”
说着又笑道:“难道真是江郎才尽了?那今个儿这诗会她可要出丑了呢!”
“殿下,她来了……”绿衣女子小声说道,“瞧她那样,穿得可真寒酸,头上连个珠翠都没有,那蝴蝶插梳是拿布条做得吧?果然是乡下来的呢,摆出那样给谁看啊!”
这群人都在这儿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言语中极尽埋汰之事。只有其中一个穿着杏色衣衫的少女,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冷眼瞧着这群人。
听到她们的议论,心里冷笑。果然是一群无知的东西,今天若不是得知嘉宁县主要来,自己才不会来参加这无趣的诗会。
还说什么乡下来的穷酸?庞荻在心中冷笑,这群人是真无知呢?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嘉宁县主会穷吗?难道她们不知常州商会一年赚多少钱?而嘉宁县主又是其中最大的股东么?
真是有意思了,还说人江郎才尽了?别人那是事儿太多,没时间在这儿花前月下,吟诗作对!
庞荻摇着头,透过花园开得正烂漫的花儿,见到那头一身素色的杨涵瑶走来,也不由地皱起眉头,暗道:“只是这嘉宁县主打扮地也的确是太素气了……民间都传闻县主生活简朴,不喜奢华,果是如此啊!”
心里的好感顿时又加了些,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爱莲说这样的美文吧?人如其文,如莲如玉般纯净,不染一丝尘埃……
“嘉宁县主到!”
仆人的一声高喊,立刻把不远处的才俊们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位少女,梳着双丫髻,头上插了一个布艺蝴蝶插梳,显得俏皮又可爱。
“元泽兄,那位便是嘉宁县主?杨涵瑶,杨染真么?”一个穿着华丽,年岁与王雱差不多的少年好奇地问道。
王雱笑着点点头,自杨涵瑶走到这花园时,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半分。
“呵呵,元泽的眼里此刻怕是再无我等了哦……”其他人见王雱这样,都忍不住打趣起来。
王雱的脸有些发红,可还是豪气地说道:“窕窕淑女,君子好逑!”
大家一阵笑,那边的杨涵瑶走到近前,笑着说道:“染真让大家久候了,恕罪,恕罪!”
“怎得?”赵辰佳一挑眉,“嘉宁县主这做了县主以后,却是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知了吗?”
杨涵瑶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赵辰佳,这诗会开没开始呢,这就开始找茬了?她环视着四周,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确定没有人身份比自己高后,这才反问道:“不知道辰佳你的意思是?”
“这最基本的礼法还用我来教嘉宁县主你吗?”赵辰佳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见人不用行礼地么?”
杨涵瑶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这不是打招呼了么?辰佳你是我的晚辈,真要说礼法地话,不是辰佳你该给我行礼么?”
“你!”赵辰佳气结,可却又反驳不起来。无论她心里多么不服气,可事实就是事实,按辈分,杨涵瑶的确是她的长辈。
照理说,她是应该亲自出门迎接得。现在她不但没有亲自出门迎接,见到杨涵瑶走过来,还跟大爷似得坐在这里,已是极为失礼之举。
杨涵瑶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别来跟我说什么礼法!自己都这般无礼,还要求我这个做长辈地对你客气吗?!
杨涵瑶嘴角微微扬起,划过一丝冷笑,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就凭你?!小样,要不是看你是姑娘家,姑娘我早揍你了!
见到赵辰佳吃瘪,她的狗腿子们自然要出来帮忙,那个绿衣女子“呼啦”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杨涵瑶的鼻子喊道:“嘉宁县主,你这太无礼了!拿着鸡毛当令箭!”
杨涵瑶淡扫了她一眼,凉凉道:“你是谁?这般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这到底哪家的名门淑贵,一点规矩都没有!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你什么叫作尊卑有别,君臣有分么?”
“你!”那绿衣女子脸一白,气势顿时萎了下去。杨涵瑶这是在告诉她,你有怎么资格跟一个县主嚣张?你爹官再大,那见着我嘉宁县主也得老老实实地称一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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