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李氏连说了几个“只是”,可剩下的话儿却像是堵在了喉咙口一样,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亲娘……”杨涵瑶吸了吸鼻子,又伸手抹掉自个儿脸上的泪水,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安慰着杨李氏道:“亲,亲娘是听到了那些不好的话了吧?亲娘别难过,不过是些卑鄙小人做得龌龊事儿罢了!瑶儿没事的,亲娘也别把这些话儿放在心上,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可大姐儿……”杨李氏擦着眼泪,抽噎着说道:“那些话儿也太难听了!你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被传成这样,这,这以后还,还……”
杨李氏话还没说完,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杨乐贤也跟着掉起泪来,小家伙白净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子,可那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凶狠,“到,到底是谁?是谁在造谣生事?!真是不要脸,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糟践阿姐!我一定要把造谣的人给找出来,替阿姐报仇!”
“阿弟……”杨涵瑶吸着鼻子,摸了摸杨乐贤的小脑袋,心头又涌起阵阵暖意,刚刚的伤心劲儿也去了不少,脸上慢慢浮出一丝笑意,“阿姐没事,有亲娘和阿弟在,阿姐什么都不怕!”
杨涵瑶说着这话儿,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了起来,“阿弟莫再想这事儿了。这事儿还是交给阿姐来办吧……”
“姐儿!”杨李氏听了这话,擦着眼泪的手忽然停住了,她看着杨涵瑶,脸上的哀伤之色顿然被严肃代替,口气也变得阴冷了起来,“听你这么说,你已经知道这事儿是谁干得了?”
杨涵瑶见着杨李氏那严肃至极的表情,以及口气中透出地阵阵冷意,她犹疑了下,可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才慢慢说道:“其实我也不大能肯定是谁做下了这等下作之事。毕竟这事儿是发生在宁王府的,而那日参加诗会之人又多,旁边伺候着的人也不少,若真要说是哪一个把话儿传出来得,这还真说不准呢!”
杨李氏点着头,道:“不错!这人多嘴杂得,的确是不好确认。”
杨涵瑶叹息了一声,又道:“亲娘说得不错。这人多嘴杂,的确是难以排查确认。可仔细分析一下得话,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无意间把话儿透出来得,倒像是有意为之……”
杨李氏听了这话,沉默了。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阴郁,一旁的小杨乐贤也是皱起了眉头,稚嫩的脸上透出了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阴冷。
“阿姐,是辰佳县主吧?”杨乐贤的声音很冷,眼中冒着一股恨意,“若这事是有意为之的话,那这主事之人定是那辰佳县主了!”
杨乐贤越说越大声,眼里的恨意已浮到了整个脸上,“她素来看阿姐不顺眼,总是处处找阿姐的麻烦,几年前,阿姐第一进京时,她就在大庆殿上,当着官家与满朝文武的面儿找阿姐的晦气!”
“说得不错!”杨李氏也点头附和道:“贤哥儿说得很对,这辰佳县主与姐儿你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特别是官家将她许配给游家二公子后,她就更是把姐儿你给恨到了骨子里去!”
杨李氏越说越来气了,冷哼了一声道:“也不知她是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竟吃起姐儿的飞醋来!那游家二少爷大了姐儿你这多岁,以前在晋陵时,不过是因着他爹爹的关系往来多了一些,这辰佳县主倒好!也不知她是怎想得,竟能想到那岔口上去,整日吃些没用的飞醋,也不怕丢人!”
“亲娘说得不错呢!”杨乐贤也点着头,“前阵子阿姐被官家罚着扫御街,这辰佳县主就曾当着许多百姓的面儿,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那醋劲大得,都快把整个东京城都给淹了!”
“噗!”杨涵瑶听了杨乐贤这话,一下没忍住便笑了出来,“阿弟,你才几岁?你还知道什么叫作醋劲?”
杨乐贤小脸一垮,撇着嘴说道:“阿姐,莫欺人年岁小,我也读了四年书了……怎么不知什么叫作醋劲?”
“哈哈!”杨涵瑶这下彻底被杨乐贤给逗乐了,刚刚心中的所有不快也被这小家伙的童言童语给扫了个干净。这会儿看着杨乐贤小朋友这严肃认真地模样,只觉自己这宝贝弟弟可太可爱了!好萌!
杨涵瑶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杨乐贤的小脸蛋,笑着说道:“好,是阿姐错了!阿姐不该以年龄大小断是非,阿姐给你赔礼了……”
杨李氏见到这对姐弟互动的模样,冷着的脸终于有了些融化的迹象,这心上也觉舒服了不少,刚刚闷在胸口的一口恶气似乎也消散了去,脸上慢慢地有了一丝笑容。
“只要姐儿没事就好啊……”杨李氏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事只要查出是谁干得,让姐儿求官家给做个主,办了那造谣之人后,这外边的风言风语也就该散了吧?等大家都知道了真相,那大姐儿的清誉也就恢复了……”
杨李氏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一边又想到了那辰佳县主,刚还有些暖和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阴冷了起来。
哼!这个辰佳县主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恶毒,长大了必然是个祸害!真是苦了游家二少爷了……居然要娶这样一个毒妇为妻,真是不幸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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