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雱儿这是怎么了?”王母有些担忧地看着王雱卧房的方向,对王安礼说道:“从县主那回来后就一直躲房里,怎么叫也不出来。”
王安礼想了想,笑着说道:“母亲勿担忧,雱儿无碍得。”
“那他为何?”王母皱着眉,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莫不是和县主吵架了?”
“呵呵。”王安礼与王安国对视一眼,摇了几下手中的扇子,笑而不答。
王母见此,心中明了,看来自己是猜对了。可想到孙子回来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心里就有些难受。
“可雱儿那样子看着着实……”
话还没说完,忽然外面来了一婢女,福身说道:“老夫人,雅苑的老太君来了。”
“哦?”王母一下站了起来,“现在人在哪?”
“正在大厅坐着。”
“快……”王母整了整衣冠,说道:“扶我过去,可不能让人久等了。”
“是,老夫人。”
王安国与王安礼也跟在自己母亲身后,心下纳闷。莫非王雱又做了什么失礼的事?不然怎么杨府的老太君都过来了?想起上回大兄写回来的信,二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雱儿的性子怎得与大兄越来越像了?大兄在信里写的那些事儿,莫说官家要发雷霆之怒了。就是自己等人看了也觉得王雱实在不像话,也太失礼了。
可偏偏这父子二人还不自觉,还像天子去提亲……想到这里,兄弟二人忍不住要起头来:果然是胆大地撑死胆小得。只是让天子从御书房轰出来,这大兄与侄子的命算好了!
王母来到正厅,见到杨李氏正在那喝着茶,忙上前说道:“哎呀,让杨夫人久候了,恕罪,恕罪!”
杨李氏见王母来了,忙起身说道:“王夫人这是说得哪里话?是老身不请自来,叨唠了。失礼之除还望夫人多多包涵。”
二人客套了几句,便坐了下来,王母喝了口茶,问道:“夫人今日前来,不知?”
杨李氏忙又起身作礼,随即说道:“唉……不瞒夫人,今日前来着实是有件要事拿不定主意,想来与夫人商量下。”
原来杨李氏想了半天,又听下人回报自王雱走后,杨涵瑶就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里。老太太心里一动,又想起王雱离去时杨涵瑶那表情,心道:“看来姐儿也不是对王公子一点情义都没有。如果多相处相处地话,没准就能发现王公子的好了。”
在杨李氏心中,王雱始终都是最佳人选。本来陆大郎也不错得,可惜如今二家身份太悬殊,除非陆大郎科举能拿个一甲第一,也就是状元。
那样才有可能把杨涵瑶娶回家去。如果那样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毕竟陆大郎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比起王雱,她更钟意地是陆大郎。
不过科举中进士就不容易了,再要考状元那谈何容易?杨李氏早就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考虑问题自然不可能这么没谱。与其这样傻等,不如重选个好人家,王雱的家庭正好符合老太太的要求。
这也是杨李氏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王雱说好话的原因。特别是听了福康公主的遭遇后,老太太这心里就更急了。皇帝指婚,看着风光,可也太没谱了。还是王雱好,知根知底得,又是官宦人家,运作运作,让皇帝开口做这主也不是不可能得。
“哦?”王母有些奇怪,看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见两个儿子摇头,不由心里奇怪,“老夫人有话尽管道来。”
“嗳。”杨李氏点头,坐下后就把刚刚在杨府发生的一幕都说了遍,完了又说道:“都说我这孙女命好,其实这孩子命苦得很。小小年纪,爹爹和娘就没了,我这老婆子又是个没用得。这才害得她一个女儿家小小年纪就要抛头露面支撑起这个家来。”
“就因如此,在家时,老婆子凡事都娇宠着她。哪知这时间久了,这孩子的性子就成这样了……”
好家伙!杨李氏别看一个字都不认识,可这话说得那是滴水不漏。明明是自己孙女伤了别人孙子的心,可这招以退为进,端得是好手段,让人找不出错来。
这等于是在给人道歉要人多包涵了。虽说感情之事勉强不得,可毕竟是自己孙女伤了人家,这该赔礼还是得赔礼,人家气顺了,下面的事才好办。
王母本来听着也有些生气。嘉宁县主是好,可自己孙子也不差啊。凭什么这县主就可以这样伤自己孙子的心?可一听杨李氏后边这话,老太太的心不由就发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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