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屈地说道:“可,可头儿,这,这样下去,可别搞出啥乱子啊!再者,再者这县主要来也没禀报啊?谁晓得那车里坐得是什么人……小的这不是……”
“啪”还没等于山说完,武田一巴掌又拍上去了,瞪着眼,凶狠地说道:“你懂什么?!你没看见那车上挂的吉祥结吗?那是明黄色!非皇室宗亲谁敢用这颜色?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那也不一定是嘉宁县主啊……”于山嘟着嘴,小声辩解着。
“我说你猪脑袋啊!!”武田气不打一处来,大宋皇室宗亲除了嘉宁县主能来去自由外,谁还能随意出京城?就是福康公主那也只能在常州待着,轻易不得出常。
这会儿这么大的阵势,跑到这溧阳来,除了嘉宁县主还能有谁?真是个蠢猪,活该一辈子当衙役的命!
武田一脸鄙视,忽然他脸色一正,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禀告县尊?!县主来了,县尊也得出来迎驾!”
“是,是,是!”几个小罗罗在武田的一阵喝斥下,立刻跑着回去禀告县太爷,县主亲临溧阳县了!
“那头儿,那你呢……”不怕死的于山舔着嘴唇,继续发挥着他的愚人精神。
“我!”武田一阵语塞,随即一脚踢在于山身上,恶狠狠地道:“老子当然是要去维护秩序了,万一有歹人起了歹心伤到县主怎么办?”
说着又看着一脸恍然大悟的于山,武田头痛。这个表亲家的孩子活脱一个二愣子,本想着县主来了,自己找个机会去露露脸啥得,可被这愣小子一问,若不带上他,以后家里问起来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武田干咳了几声道:“小山吶……喏,别说表兄不照应你。喏,这县主来溧阳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你小子现在就跟着我去保护县主吧。若入了县主的法眼,把你带走了,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表兄啊!”
于山一听,眼睛顿时变得贼亮。谁说他二愣子来着?人家这叫大智若愚,贼着呢!忙不迭地点着头,又是作揖又鞠躬地道:“是是是,多谢表哥,多谢表哥……”
武田冷哼了一声,可随即一想,这于山可还不算衙门的人,至多只能算个帮工。这县主真要把他看上了,要叫走也容易得很。不像自己,要走人还得走不少的程序。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己这表弟傻归傻,可算命地说自己表弟可是有大富贵的人。莫不是这场富贵真就来自县主那儿?
想到这里,武田心里火热了起来。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要这傻小子真发达了,还能忘了自己这表哥么?
武田抿嘴一笑,忽然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一边拉着于山去追赶杨涵瑶的车架,一边又说起了该如何伺候贵人们的事来。
杨涵瑶坐在车里本在闭目养神,忽然觉得周围怎么变得吵杂了起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殿下……”阮福回道:“是百姓们听闻殿下来了,都跟在车后头,想一睹您的风采呢。”
杨涵瑶眉头一皱,道:“怎么会这样?”
阮福一吓,忙道:“哎哟,殿下,奴婢可没让人出去瞎说,也不知是谁,看见您的车架经过,忽然就大喊‘县主亲临溧阳了’。”
郑喜也忙道:“是呀,是呀,殿下,奴婢们可不敢瞎说呀……”他顿了下,又道:“奴婢估摸着是殿下您车架上福康公主给您编得吉祥结……”
“吉祥结?”杨涵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哂笑道:“这算什么?难道溧阳的百姓还能看出那吉祥结是姐姐编得不成?”
“哎哟……”阮福忙道:“殿下,您忘了?那吉祥结可是明黄色得……”
杨涵瑶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非皇室宗亲不可用此色,封建社会对于这个分得很清楚。想来百姓们也是看到这个才会认出自己得吧……
杨涵瑶手里拈着佛珠,想了一会儿,道:“小福子,让他们把车驶得慢些……”
“殿下,您这是?”阮福不解。
杨涵瑶叹息了一声道:“虽我想低调行事,但现在已经被百姓们发现了。他们这样追着车跑,这车行驶快了,外一有人追着摔着了怎么办?我若现在停车,让大家散去恐怕又要耽误了寻找王公子,这还真是叫人为难……所以也只能让车行得慢些,免得百姓因我而伤,那叫我于心何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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