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上座。”
徐琦元引着杨涵瑶入了正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杨涵瑶赶忙谦虚道:“这如何使得?远来是客,染真岂能喧宾夺主?”
“如何使不得?殿下乃是金枝玉叶,这上首之位自然是殿下得。”
“长者为尊,染真都未及笄,如何敢在长者面前托大?”
“呵呵,世人都说殿下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仁义无双。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如此,老朽就托大了,殿下与我同坐如何?”徐琦元抚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如此……”杨涵瑶想了想,也不再矫情。她的身份摆在那儿,若再矫情,倒真有沽名钓誉之嫌了。
于是福身道:“那染真就放肆了。”
“殿下太客气了,请!”
宾主落座,虽是都在上首坐下,但徐琦元还是让杨涵瑶坐在了左边的位置,宋代以左为尊,毕竟是县主,人家客气你不能拿着当福气,不是?
杨涵瑶把这细节看在眼里,心里微微点头。不愧是进士出生的老牌士绅,这做事的分寸拿捏得真好。
姜是老的辣,虽说今日是来做客得,但如今自己身份特殊,还是得小心应对得才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一群人坐下,待品了几口茶,便闲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书法上。在世人眼中,杨涵瑶所书写的宋体字乃是自创得,是为天下一绝。
而徐家早就脱离了商贾的身份,以诗书传家,而古人对于书法的狂热就好比现代的人离不开各种传媒一样。
今日杨涵瑶既能过府,这样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杨涵瑶内子里就是个二百五,半瓶水晃荡的家伙,练就一门书法只是为了装点下门面罢了,说起在书法上的造诣哪比得过这些古人啊?
不过好在杨大姑娘也不是吃素得,这装象装得多了,自然也有了不少得心得,避重就轻的手段那是玩得炉火纯青,而且她身份摆在那儿,如她不想多说,也不怕这些人追着她问。
这就是身为权贵的好处了……某个姑娘暗暗想着,果然是世间诱惑太,难调难伏的众生啊!难怪古往今来会有那么多人迷失在权力的魔力了。
是得,魔力。权力有一种魔力,至于是会引导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那也只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留下墨宝一副,折扇三把,自酿红酒两坛,在徐府用了个午餐后,杨涵瑶便起身告辞了。其实来苏州只是为了避开张日弁,而且徐家在这苏州不是一般的人家,杨涵瑶不想多做停留,免得自己来苏州的消息被官面上的人知道了,又要多生枝节。
最关键地是因红薯一事,杨涵瑶既得罪了南京的官宦士绅,也得罪了苏州的官宦士绅。这徐家又不简单,虽说有些小人之心吧,不过杨涵瑶前世的祖母打小就告诉她一个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此,也没在徐家多做逗留。能来徐家也是因着在观前街上偶遇徐拓,且对方又很客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过去如何,这点容人的肚量还是得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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