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杨氏之女献红薯,土豆功在千秋,朕心甚喜……旦夕承欢皇后与朕躬膝下,皇后与朕疼爱甚矣,为朕之爱女。”
“晋陵嘉宁县主,毓质令名,淑慎娴静,才学独擅,应为天朝公主之表率。盖年已二八,免误其韶华,特令大宗正司代其择选佳婿。”
“闻王安石之子王雱,文武双修,才德实匹,更久慕嘉宁县主才学风仪,欲求之为妻。经大宗正司人令报奏,庙卜得吉后,朕躬亲下此旨为贺。”
“特赐封户两千,家奴五百,以彰喜庆,婚仪交有司代谋筹……?
宫中另赐金珠首饰八十件,妆蟒四十匹,各色绸缎一百二十匹,四季的衣服一百二十件,及沉香衣柜六套,以为菲仪之助……钦此!”
“臣,王安石叩谢天恩!天恩浩荡!”王安石行完了大礼,接过圣旨,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看了一眼刚刚赶到京城来的儿子王雱,此刻竟已全然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竟已露出了一丝微笑,王安石忙咳嗽了一声。
值此特殊时期,这小子居然还敢笑?好在来宣旨的礼部官员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也知道嘉宁县主风头正盛,没看见新帝即位,立刻就擢升了她的封号么?
现在她已不是县主,而是大宋开国百年来得第一位郡主。只是嘉宁二字未改,这是郡主自己要求得,说是为了纪念先帝。
如此作为,当然是得到了世人的好评,唯一让人觉得不解的是,嘉宁县主,不,是嘉宁郡主居然自己提出要去为先帝守灵,而且孝期不满,就不回来了。
“王大人可知郡主已为先帝守灵了……”
“什么?!”王安石还未做出反应,王雱先叫了起来,“染真,染真她,她怎,怎么会?”
苦涩又涌上了心头,难道她真得很不愿意嫁给自己么?就连先帝下了圣旨都不行。
“雱儿……”王安石瞪了瞪王雱,道:“不得无礼!退下!”
“父亲……”王雱不甘心,还想多问礼部的官员几句,哪知王安石却一瞪眼,道:“还不退下?!”
“是……”王雱不甘愿地应道:“父亲……”
见王雱走了,王安石这才拱手道:“介甫教子无方,让大人笑话了。”
“王大人哪里话……”那礼部官员忙谦虚道:“下官还未恭喜大人,令郎以后就是驸马了!”
王安石摆摆手,客套了几句,送走了礼部的官员后,陷入沉思。
杨涵瑶要做他媳妇了?这想法他一直有,可如今梦想成真了,王安石又患得患失了起来。国朝的规矩他是知道得,外戚不得干政。
以自己儿子的才学,倘若如此……岂不是可惜?可转念又一想,嘉宁郡主都是女子,尚且可上小朝听政,或许她是特别得吧?而且之前自己和韩大人打过照面了,虽然话隐晦,可似乎先帝对郡主还另有旨意,只是现在还不能说罢了。
“父亲……”王雱又冒了出来,“我想去看看染真……”
“混账!”王安石喝斥了一声,“你的礼记读狗肚子里去了?!”
王雱吓了一跳,不过却不敢多吱声。别看他在外面拽得跟二百五似得,可在自己父亲跟前却不敢放肆。
王安石是个比较没生活情趣的人,平日里比较严肃,哪怕很喜欢王雱这个儿子,却也没一味娇宠,在王雱的眼里,王安石俨然是一个严父。
王安石也觉得自己口气过于严厉了,看着儿子那略带委屈的神情,王安石放缓了神情,耐心劝解道:“如今先帝大行,太子登基为帝,郡主身份特殊,你怎么又可以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王安石说着头转向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略微眨了眼。聪明如王雱如何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权利交接之际,皇城司的人也特别活跃,像他们这种在京官员是重点关照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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