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给二人道了万福后,这才把刚刚自己想的事儿给说了一边,槿嫆听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方二娘子老身也算是看着她张大得,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着调。”
史志聪来郡主府比较晚,不过对于方二娘的光荣事迹可没少听,特别是当年这方二娘子第一次乘坐热气球上天时的情形至今还历历在目。
当年先帝在世时,他可就陪着先帝站在城墙上看着呢,只是想到这姑娘连成个亲也能搞得如此惊天动地也不由觉得既好笑又佩服。
这等勇气可不是人人都有得,虽然他们夫妻被人笑话了好一阵。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姑娘那绝对也不是凡人,不愧是殿下的至交好友,都是那么不平常。
“姑姑和公公这是要去哪?”说完笑话,舒云又问道。
“殿下的嫁妆都整理出来了,这是单子,我和史公公拿去给殿下过过目。殿下现在方便么?”
“正在见客呢……是殿下家乡的友人来了,此时去怕是不便。这不,殿下正让我去厨房吩咐人做些吃食去招待呢!”
“那你快去吧!既然殿下不便,我等晚些时候再去也不迟……”槿嫆挥挥手,让舒云先去忙活,等舒云走后,又看了一眼史志聪,道:“史公公,你刚刚在农庄里跟我说得事儿是真得?天子真猜忌上咱殿下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殿下太出色了,现在太后百般宠爱她你道为何?”史志聪伺候先帝那多年,这宫中的起起落落看多了,帝王之术也看多了,哪怕杨涵瑶出嫁那日与帝王的对话没听到,可他人老心不瞎,哪能看不出天子背杨涵瑶出嫁的真正用意?
拉拢之意自不用明说,可若拉拢不成呢?纵使自己的主子能进退有度,八面玲珑,可天子就是天子,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得。
伺候先帝几十年,史志聪对这句话深有体会。又见到杨涵瑶新婚后绝口不提回乡一事,心中明了,看来那日天子必然说了什么话,才迫使杨涵瑶不得不做出了妥协。
帝王既起猜忌,除非杨涵瑶彻底倒向天子那边,否则地话这家乡回不成,留在京中也是多是非,这事该如何办,自己得提醒下殿下,尽一份心才是。
“可天子他……”槿嫆虽自小长在宫中,不过她的城府与史志聪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毕竟一个是伺候后宫女眷得,一个是伺候天子得,这眼界可不一样。
“这事也是我自个儿琢磨得,不管对不对,咱们做奴才地总要替主子尽忠才是。这事还是得提点着殿下,我也不枉先帝嘱托,别让殿下出什么岔子了……”
“嗯……”槿嫆想了下,道:“还是史公公想得周全,不愧是伺候过先帝的人,这心思就是比旁人不同。你若不说起这话,我还只当殿下帝宠更胜往昔呢!”
“唉……”史志聪叹息了一声,目光悠悠地望向走廊外的假山,时值冬日,花花草草地早已枯萎,免不得在这寒冷上又平添了几分萧瑟。
“伴君如伴虎,昨日风光,今日毒药,这多年了,宫中的起起落落还看得少么?”
“说得是啊……”槿嫆也叹息了一声,顺着史志聪的目光看去,见到这番情景,也是心下生出几分惆怅,“殿下替先帝守制三年可没少吃苦,希望官家看在这个情面上,多少宽容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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