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心中一凛,他望向自己的孙女,眼中浮出一丝困惑,难道这孩子冲撞了太后不成?
赵曙心中也很是纳闷,杨涵瑶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对于这个辰佳县主的秉性他也是有耳闻得。
不过宁王求到他跟前了,又是他的叔伯辈,他总得给他几分面子。再者,皇妹与太后走得越来越近,再下去就要跟自己离心了,借着事稍微敲打下也好。
毕竟自己才是这大宋的天子,皇妹若搞不清状况,一味讲亲情那可不符合自己的要求了。
不过他也没想太压着杨涵瑶,杨涵瑶是聪明人,想来那日的敲打已足够了,他今日前来不过也就是做个和事佬,既给了宁王面子,还施了恩惠给皇妹,一举两得之事,他自然乐得来做和事佬。
“臣愚昧……”宁王拱手,“不知太后此话何意?!”
“你不知?!”曹太后一拍桌子,“你教出来的好孙女!直呼郡主名讳不说,在哀家跟前还咋咋呼呼地,她眼里还有没有礼法?还有没有先帝?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末了还加了一句,道:“简直不知所谓!贵为县主,如泼妇般大吐市井俚语,这让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皇室?宁王,你不好好教导自己的孙女也罢了,居然撺掇着皇帝来此,怎得,你们是来兴师问罪地么?!摆出这仗势,是当哀家死了吗?!”
赵曙一听这话,忙跪下道:“母后息怒,儿子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这个意思?!”曹太后气得都笑了,这时门外来了个小黄门,对着蓝大福眨了眨眼,蓝大福来到殿外,嘀嘀咕咕一阵后,又回到殿内对着太后一阵耳语,曹后一听这话,身子都抖了起来。
颤着嘴唇,指着宁王的手指也在抖着,“好哇!宁王你好大的胆子!自己撺掇着孙女一大早来哀家这又哭又闹地不说,居然还撺掇着宁王妃去皇后跟前说三道四,宁王,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曙也不知宁王还留了这么一手,一听自己母亲这话,顿时心里也涌出不悦来。
这宁王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不仅惊动了自己和太后,居然连皇后那儿也没落下,难道他真以为自己那宝贝孙女说得话都是真得?
别开玩笑了,杨涵瑶的为人这天下谁人不知?只是自己贵为天子,有时不得玩下平衡,他倒好,人越来越糊涂了吗?这样打太后的脸,难怪太后气得嘴唇都发青了。
“母后息怒,小心身子啊!”
“母后?!你眼里还有我这母后!我可怜的瑶儿,自由失怙,得先帝垂怜,又凭借献神种之功,这种利在千秋之事也仅仅只是得了个县主的封号。”
说着曹太后居然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过杨涵瑶的手,拍着道:“你是个好孩子,懂事又孝顺,先帝在世时也是把你疼到骨子里去了。这会儿他们这几个人这样欺辱你,先帝若在天有灵不知该如何伤心呢……”
说完又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道:“好孩子,你献上神种使得我炎黄子孙以后再无饥饿之虞,这天下的人都会念得你的好,既然他们容不下你,不如哀家现在就褫夺了你的郡主封号,你且回家乡,与驸马耕读诗书,做一个普通的农妇,过些平淡的日子也好,起码不会被一些人给害死了!”
杨涵瑶看得目瞪口呆,尼妹啊!这才宫斗高手,有木有?这演技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奖了!
这么一来,就算赵辰佳没错也都成了她的错了,逼得太后说出这样诛心的话,甚至要忍痛下旨将自己的爱女贬为庶人,这若传了出去,那宁王还不成了众矢之的?就连天子名誉都会受损。
百姓们得了她的恩惠不少,她又是穷苦人出生,这事若一旦落实了,那皇室就会受到天下人的舆论攻击,穷人都是一个国度得,郡主非生来郡主,定是受了欺负才被褫夺封号得。
否则以郡主的功劳怎么会被褫夺封号?也没见几个真正的金枝玉叶被贬为庶人得!曹太后这招未免也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打BSS时的必杀大绝技啊!
这不,只见赵曙跪在地上直磕头,嘴里直呼喊,“母后息怒,都是儿子不对,事情没弄清楚就前来母后这里询问缘由,是儿子孟浪了!皇妹,快,帮着朕劝劝太后!”
“曹母后……”太后表演这么卖力,她自然也得配合,好在她早有准备,这袖口上都抹了些辣椒水,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一下眼睛就红了,还流下泪来,“母后息怒,身子要紧……”
↑返回顶部↑